男人眼神柔和的猶如黑夜裡的月光,此時眼裡閃著無奈的光,「不算。」
見他半天就憋出來兩字,安今才不想那麼輕易的放過他。
她踱步到他面前,仿佛聽不懂似的,「怎麼不算呢?鞏大哥?」
尾聲帶著奇怪的音調,靈動的眸子裡充滿促狹。
她湊近他,戳了戳他看不出情緒的面頰,「陶姑娘看著活潑開朗,你又沉默寡言,放在話本里還挺登對的。」
男人抬手捏了捏額角,似乎拿她沒有辦法,忽然一把將自己送上來的小人攬在懷裡,低頭親上了那張喋喋不休的粉唇。
「唔——」
安今立馬噤聲了,也不敢做怪了,眸子裡慢慢泛起了一絲水光,好似在向他求饒。
男人眼裡染上笑意,慢慢放開了她。
安今羞得錘了他一下。
鞏越抓住她煽風點火的小手,解釋道:「我在山莊只呆了兩年,如何算得了青梅竹馬?」
安今微愣,抬起疑惑的眸子,「兩年?你不是十歲才來山莊的嗎?呆了兩年的話,你不過也才十二,那你去哪了?」
鞏越沉默了,就在安今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艱澀的吐出了三個字,「風雨樓。」
安今先是一怔,隨後眼裡升起濃郁的心疼。
男人閉口不談過往之事,她想像不到十二歲的少年是如何在江湖上生存的,也想像不到他該是如何在風雨樓那樣的地方成為了第一劍客。
安今心裡鈍痛,拉住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柔聲細語,「以後會有我陪著你的,還有我們的孩子。」
鞏越神情動容,喑啞的字眼從喉嚨里滑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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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走進女兒的院落,揮退僕人後,沉著臉對女兒呵斥道:「晴兒,你今天太不像話了。」
趴在床上哭的陶晴,抬起紅腫的眼睛,梗著脖子道:「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喜歡鞏大哥,這叫我怎麼能接受他已經娶妻的事實,甚至他們還有了孩子。」
陶老見女兒這副窩囊的樣子,氣得甩袖,指著她恨鐵不成鋼。
「成婚了又如何?就像你說的無媒無聘的,又有誰知道,你要是能讓越兒在山莊這段時間接受你,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風風光光的成親。」
陶晴被父親說的一愣,也忘記哭了,下意識道:「那鞏大哥現在的妻子怎麼辦?」
陶老背著手,避而不談,「這你就不用管了,你要真能讓越兒喜歡你,這個妻子他自己都能動手解決。」
陶晴嘴唇翕動,想反駁鞏大哥不會是這樣寡情寡義的人。
「你把越兒當心上人,我又何嘗不是把他當成女婿?我就你這一個女兒,你習武天賦不佳,平時又愛躲懶,將來如何能接管這偌大的山莊。」
「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雖然那女人確實貌美,但現下已經懷孕了,而你正值年華,何愁沒有乘虛而入的機會。」
陶晴眼裡閃過迷茫,這種做法簡直衝擊著她以往的觀念,她看著自己敬愛的父親,突然感覺面前的人很陌生。
「聽爹的,你收拾收拾,明日去給那女人道歉,你跟她搞好關係,才能常常見到越兒,要是這次不能把握機會,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再見他嗎?」
陶晴的五指抓緊被褥,面上儘是掙扎。
她是真的喜歡鞏大哥,可要是她不主動,恐怕以後只能看著鞏大哥和別的女人恩恩愛愛,攜手一生了。
她深呼一口氣,「爹,我知道了。」
見女兒下定決心,陶老這才展顏,「爹爹等你的好消息。」
翌日,陶晴放棄方便的勁裝,換上了女兒家的釵裙。
鞏越住的院子叫清和小築,離她的院落不算遠,陶晴對走過去的路十分熟悉。
她五歲的那年,聽聞莊上來了個哥哥,特意跑過去看他,當時鞏大哥也不過十歲出頭,可卻已經十分沉穩老成了,還是練武奇才,和其他皮得要死的同齡男孩一點都不一樣。
她仗著莊主女兒的身份,要求他陪自己玩,然而他獨自練劍,跟沒聽到般,後來她乖巧柔順的求他教她劍法,他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