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樹忽然犀利的目光,盯的柯南汗都快下來了,他腦中甚至空白了一瞬——因為完全沒想過,該怎麼回答這種問題。燃武閣 m.renwuge.com
……總不能說他不怕屍體,是因為以前經常看到吧。
那直樹一定又會問他小小年紀,從哪看到的那麼多屍體……就更不好回答了。
好在,就在柯南有點繃不住的時候,旁邊忽然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啜泣。白樹好像注意力被吸引,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柯南猛地鬆了一口氣,心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起來,他趁白樹沒看自己,趕緊偷摸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兩步。
然後柯南才有心情注意旁邊,扭頭一看,原來是夏江受不了這種打擊,哭著跑走了。
……並不是什麼大事。
弄清狀況後,柯南有點擔心白樹會繼續追問他。
不過回過頭暗中觀察,才發現這人好像忘了剛才的話題,正待在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沒再揪著他說話。
柯南這才勉強放下心,心裡安慰自己成年人變成小孩這種事,實在匪夷所思,就算直樹覺出不對,也頂多覺得自己是個比較奇怪的孩子。反正只要一口咬定自己真的是小孩,就一定沒問題。
……吧。
柯南,「……」為什麼還是好心虛。
趁著混亂,他溜到了人群後面。
籏本家幾個男丁沒注意到他的動靜,他們正忙著討論怎麼處理小武。
幾人倒是沒有為籏本老頭報仇的意願,但也不想放任殺人犯繼續亂跑,於是很快達成一致,把小武關到了倉庫里。
毛利小五郎猶豫了一下,沒有阻攔,畢竟,在他看來,小武的確很有嫌疑。
不顧小武隔著門的辯解,幾人鎖好倉庫,有說有笑的往回走,路上激動的討論著遺產的分配。
只有祥二覺得老人才剛死,說這些不太好,結果立刻被麻理子指出,他明明也很需要錢。
……幾個人又開始互相揭短,一句話總結,就是誰都覺得對方討厭死去的豪藏老頭,且缺錢。
柯南走在最後,豎著耳朵,努力記下每條信息,試圖從這些人里找出真正的兇手。
他並不覺得兇手是小武。
畢竟,從血跡斷在門檻處來看,兇手曾擦過走廊上的地板。
所以如果兇手是小武,他不可能大意到連地上那麼大一朵花都看不到。
管家在門口撿到的那朵花,反而某種程度上洗脫了他的嫌疑。
眼看籏本家的幾人越吵越凶,管家抹了把汗,尷尬的開口,「那個,其實老爺為以防萬一,早就立好了遺囑,財產和籏本集團,全部會交由夏江小姐經營。」
「……什麼?!」,一群人瞬間沒話說了,臉色由紅轉青。
秋江的丈夫更是氣的瞳孔都有點渙散,他停在了原地,神經質的拉拽著自己的一頭黃毛,咬牙不知道在想什麼。
空氣太過沉重,毛利小五郎哈哈乾笑了兩聲,果斷帶著自己這邊的人開溜了。
他們的房間,在走廊靠中間的地方,小蘭和柯南睡一個房間,毛利小五郎和白樹在另一個房間。
毛利小五郎顯然很困了,打了個呵欠,很快進屋,準備沖澡睡覺。
白樹也進到房間裡休息,不過他沒睡,而是靠在沙發上,隨手翻著旁邊的雜誌看。
看到一半,一個魂魄殺氣騰騰的爬進窗口,朝他招手,「喂!那個小兔崽子拿著刀出門了,肯定是要把刀扔進海里,快去抓他!趕緊的!」
白樹合上書站起身,藉口有東西忘在餐廳,重新出了門。
這時,籏本家的人也大多回房休息了,深夜的遊輪空曠而寂靜。
白樹關好門,轉身看向走廊盡頭,那裡通往甲板。
此刻,甲板上沒有燈,一片漆黑,只能隱約聽到海風划過的嗚嗚聲。
如果老頭沒看錯,那第二個死者,應該馬上就要出現了。
他得開工了。
正要過去,誰知才走一步,旁邊的門咔噠一聲被推開,小蘭打著呵欠走了出來。
後面還跟著同樣一臉睡意,眼皮打架的柯南。
小蘭打完呵欠一睜眼,猛地看到自己臉前站著個人,驚得一腳踹了過去。
「等等,是我啊!」,白樹差點忘了人類沒有夜視能力,而且小蘭好像困懵了,居然沒認出他。
千鈞一髮之際,白樹以險些扭到腰的力度猛一側身,小蘭的高跟涼鞋刷的擦過他的臉,砰一聲重重砸進了牆裡。
聽到白樹的聲音,小蘭僵了一下,慫巴巴的收回了腳。
纖細白皙的腿挪開之後,能看到貼著華麗牆紙的厚木板上,多了個肉眼可見的凹痕。
……就這還是小蘭中途收力的結果,不然,她或許能一jio踹到隔壁正在沖澡的住客臉上。
後面的柯南啪的打開手電,他也完全清醒了,「……小蘭姐姐,別激動啊。」
小蘭不好意思的放下腿,尬聊試圖緩解氣氛,「直樹哥啊……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有東西忘在餐廳了,去取一下。」,白樹偷偷瞥了一眼旁邊掉在地上的木屑,擦了把汗。
光顧著收魂了,忘了小蘭差不多也是這時候出門的。
不過做戲做全套,白樹體貼的看向她,明知故問,「倒是你們,怎麼這麼晚還出門?」
「哦,我有點擔心夏江小姐,剛才從窗口往外看,好像看到她在瞭望台上……」,小蘭眉心微微蹙著,擔憂的看向上方,「我先過去啦。」
「好,注意安全。」,白樹朝她點點頭。
目送著一大一小走遠後,他才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來到了甲板上。
周圍很暗,只有月亮帶來了一絲光線。
白樹放輕腳步,幽靈似的靠在了一處隱蔽的角落裡,然後默默掏出了相機。
不開閃光燈的話,這個時候的相機很難拍出清晰的夜間照片,不過白樹手裡這部,是死神總部出品,必屬精品,拍個夜間行兇現場,還是不成問題的。
魂魄的情報果然準確,幾乎是剛掏出相機,白樹就看到一個人抓著一把菜刀,匆匆跑到欄杆邊,把刀扔進了海里。
刀撲通一聲墜入水中,濺起一小片水花,然後無聲的沉沒。
欄杆邊的人這才鬆了口氣,他呆呆靠在船邊,看了一會兒月光下的海面,收拾心情,轉身準備回屋。
不過才一回頭,他就驚得差點跳起來,「……姐夫?!」
——滿頭金髮,一身白西裝的殺馬特正站在他背後兩米開外,疑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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