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城在麥田裡閒逛,稻子還沒有熟透。一顆顆小青苗錯落不齊,有地方密集,有地方稀疏,也不知這是誰家種的,這家人真是夠懶的,估計是站在田邊隨意丟的吧,可這樣真的能長出糧食嗎?林城走進一處青苗較為密集的地方,俯身去觀察小青苗,葉鞘鬆弛、葉片扁平、圓錐花序呈圓柱狀,這哪裡是小青苗,分明是一朵美麗的狗尾巴草,狗尾巴草的數量遠超過小青苗,葉子倒也是綠的可惜不能當糧食吃啊。
此情此景林城想作詩一首「啊!啊!啊!」,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子丑寅卯來,肚子裡沒墨水還要作詩,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還是吟詩一首吧。
「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這片麥田的主人或許是像陶淵明一樣的隱士,打破讀書人的傳統觀念,放棄出仕回歸自然,心甘情願地扛起鋤頭,躬耕壟畝。儘管麥田裡長的都是狗尾巴草,但是那種美好的人格,高尚的境界讓林城敬佩不已。
「也不知道劉大哥今天能回來,還得托他給我找工作呢。」林城總不能一直住在劉大家裡吃吃喝喝吧,人還是自食其力的好。
麥田離劉家還有一段距離,望著剛從煙囪里冒出來白煙,漂浮在屋頂的上空,久久不能散去,普通的農家小院倒成了人間仙境。在現代中國,這種情景只有在偏僻的小山村才能遇見吧。慢時間、慢生活、親近自然、順應自然,以一種隨性、細緻、從容不迫的心態去面對世界、面對生活,去發現自己曾經錯失的美好事物,這次北宋之行也許不是個坑。
「萱兒,劉大哥啥時候回來?」既然張靜萱喜歡這個稱呼,那就這麼叫她吧,等劉大回來了再改口叫她嫂夫人。
「嘿,小兄弟一大早跑哪去了?」劉大拍著林城的肩膀笑容滿面的說道。
「劉......劉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當著劉大的面跟他老婆搞曖昧,劉大還對自己眉開眼笑地,是傻?還是笑臉藏刀?
「三更到家的,你都睡了也就去沒打擾。」昨天下午劉大碰到了一個大客戶,不僅買下了劉大所有的存貨,還請劉大去豪華酒店吃飯,期間還請了歌妓助興,這一玩起來就忘記了時間。
「這樣啊,昨天那酒可真是烈,才喝一碗酒醉了。」還好昨天沒亂性,不然今天可有得玩了。
「小兄弟,你第一次喝酒,能有這樣已經很不錯了。老哥我六歲那年第一次喝酒,才喝了半碗就不行了,愣是睡到第二天響午。」林城睡了幾個時辰就醒酒了,這讓劉大羨慕不已,這才是天生的酒仙啊!
「這麼誇張?」六歲就開始和烈酒,難怪酒量這麼好。
「可不嘛,所以說小兄弟是天生的酒仙,我們這些普通人也就剩羨慕的份了。」在現代社會,林城也算是老司機了,真那他當滴酒不沾的文人呢?
「對對,你們都是神仙,就我一個凡人,神仙都不用吃飯呢!」原來張靜萱已經把飯煮好了,順便調侃了他們幾句。
「神仙也得吃飯呢,小兄弟且到堂屋歇著。」劉大就是這麼一個人,濫好人這個詞或許很符合他吧。
飯桌上,林城誇讚劉大娶了個好妻子,內外兼修,典型的賢妻良母。劉大被講得有點不好意思,只顧埋頭吃飯。
「相公可別這麼說,這些都是我分內的事罷了,沒什麼好稱讚的。」林城隨意恭維了幾句,張靜萱竟當了真。
「夫人別謙虛,能娶到你是我劉大的福氣。遠的不說,就說昨天我把小兄弟背回家讓你照顧,夫人不僅沒有半句怨言,還和小兄弟相處得甚好。換做旁的人家,怕是早就吵翻了天咯。」劉大對他的妻子是一百個滿意。
「劉大哥從哪看出來我與嫂夫人相處得甚好了?」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林城心裡有鬼,對劉大的這番話相當敏感,誰讓自己嘴賤喊張靜萱「萱兒」來著,張靜萱在旁邊倒像是個沒事人似的。
「這還用說,你剛進門不就叫我夫人萱兒來著嘛。」劉大說話的語氣很平緩,應該沒有生氣,可林城心裡犯起了嘀咕,估麼著是不是該跑路了。
「這個,劉大哥你別誤會,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