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我們終於趕到了之前那個山洞。
烏次爾還沒有醒來。
「睡得可真香。」我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他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薇兒!」烏次爾從枯草堆里彈了起來,直往我身上撲。
「你幹什麼!」我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烏次爾的雙手就那樣尷尬地停留在空氣中。
「我太激動了,活著就好。」烏次爾將手一攤,掩飾自己的窘迫。
「怎麼,你以為我會死嗎?這麼擔心我,還在這裡睡大覺。」我並沒有責怪他,以我們倆的關係,說話從來都不過腦子,因為我們不用擔心對方會生氣。但是這次,烏次爾好像有點生氣了,從他有些難看的臉色上可以判斷出來。
一個大男人,有必要這樣扭扭捏捏的麼。
「根本不是這樣,我就眯了一小會兒,實在太困了,陳莫堅持讓我守在這裡,他說萬一你一個人逃了回來,會來這裡找我的。」烏次爾試圖跟我解釋清楚。
「知道啦——」我看了陳莫一眼,「你們是朋友,可以為了對方改變主意,你本來想親自來的對吧。」
「別鬥嘴了,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你們要不要先走,天已經亮了,」陳莫說道,「我晚點跟上你們。」
「不,等天黑一起走吧。」烏次爾看向我,似乎在徵求我的意見。
「我沒意見,我去裡面休息會兒,你們守住洞口。」我拿過自己的包袱,徑直往裡面走去。
一日無話。外面烏次爾和陳莫還在絮絮叨叨地講著話,我吞食了一顆紫金丹,竟然發覺胸口隱隱作痛,又打坐調息了一會,方才緩解了大半。
當夜幕漸漸降臨,我們開始整裝出發,又開始了晝伏夜出的日子。
入秋了,林間的樹葉開始琢磨著去遠方遊蕩,清涼的山風吹來,那些葉片爭先恐後地脫離相伴了一整個夏天的枝椏紛紛往下掉,輕飄飄地落入山澗的溪流,唱著歡快的歌兒去了遠方。當然,也不是所有的落葉都能去到遠方,更多的樹葉隨著秋風飄到了泥淖里,漸漸地被冷落,被覆蓋,被掩埋,再也呼吸不到新鮮的空氣,再也見不到燦爛的太陽。喜鵲在林子裡嘰嘰喳喳,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情而開心。彎彎曲曲的林間小路灑滿了星光,偶爾會有小兔子出沒。
「這一帶還會有蝮蛇嗎?」被蛇繞過,我到現在仍心有餘悸。
「應該沒有吧,」陳莫說道,「不要怕,蛇是我們的朋友。」
「啊?陳莫,你不會和焦黑成了朋友吧。」
「誰是焦黑,」烏次爾問道,「發生了什麼?」
「就是一條蝮蛇,綁走薇兒姑娘的那個。」
「對了,薇兒,我還沒問你事情的來龍去脈呢,你且說說。」
「都過去了,被抓有什麼好說的。」
我不願意提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悄悄地拉過烏次爾,問他現在是什麼日子,並向他打聽沙棠醉的事情。烏次爾見多識廣,說不定可以找到替代物,如果我們在冬至之前找不到格木,可以將行程往後推一推。
「沙棠醉?」烏次爾表示只聽到過關於沙棠樹的傳說,就是三千多年前的沙棠之戰。
「你小點聲,陳莫聽見了不好。」
「他啊,沒事,他是自己人。」
「你個豬頭,這種事情怎麼會是自己人,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陳莫是神族,他什麼不知道,火林山中有火光獸嘛,他都能背得出來,如果他想害你,你現在還能喘氣麼。」
「好吧,那你,怎麼掩藏你身上的光芒?我們火浣鼠會發光的呀,如果不想辦法,會暴露行蹤的,現在問題是除了沙棠醉還有沒有其他法子呀,我想找個可以替代的東西。」
「真沒有,薇兒,你獨自出門就是個錯誤的決定,都盧依竟然還在教你用這種古老的方法隱藏光芒,這也太危險了。」
「烏次爾,都盧依是我們尊敬的左祭司大人,她的決定代表著神的旨意,你不能這樣說她。」
「好吧,我知道了,薇兒,你身上的光芒太盛,與別個不同,我猜測你可能是因為長期與赤焰待在一起的緣故,又或者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