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是給我帶來煩惱的源頭。」
「他一直說喜歡我...不,他也沒和我說喜歡我,只是在別人的口裡,他是喜歡我的,可我們的關係,我們也不過只是做過一次同桌而已,並沒有什麼不同的。」
「女生孤立我,男生起鬨我,明明他都沒有對我說一聲喜歡我,我卻要因此遭遇這些。」
「我真的累了。」
寧姝再次沉默,等了兩秒鐘,才再次開口,「其實在我死之前,我見過他一次。」
「我問他,能不能放過我,不要再糾纏我了?能不能跟大家都說明白,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她說著,眼眶紅了,「我求他了,求他給我一條生路,可是他說,他不要,他會一直糾纏我,大學也不會放過我,他還問我報了哪個大學,我真的受不了,我不敢想像我上了大學之後還要再次被這樣的事情糾纏,我是想要有一個新的人生的,可是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寧姝吸了一下鼻子,帶著哭腔哽咽,「他們都不放過我。」
她說著,情緒再次崩潰了,仿佛再次被拉進了那天那無助的場景裡面,她大哭,「我拜託你,你給我一個痛快吧,求你了,你殺了我。」
蘇曼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沒動,然後上前一步,拿出了匕首抵在了寧姝的脖子上,只不過在動手之前,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和蒙力是什麼關係?」
但是寧姝的眼裡閃過了明顯的茫然。
「我不認識你說的蒙力。」
她閃著淚光的眼睛裡帶著一絲希冀,「你的問題我都回答你了,你可以給我一個解脫了嗎?」
蘇曼沒回答,甚至沒看她,但是手裡的動作不停,直接劃向了她的脖子。
寧姝閉上了眼睛,臉上帶著解脫的笑意。
可是預想中的死亡並沒有到來。
更或者說是寧姝死了一下,然後又活了,她脖子上的傷口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為什麼會這樣!!」再次甦醒的寧姝崩潰了,她倒是從那十字架上解脫了,可是她接受不了死不了這個事實。
但是蘇曼現在也沒有心思管她了,因為這客廳裡面突然無端的響起了鈴鐺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刺耳。
雖然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可心裡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她順著聲音找了過去,就看到在巍然的臥室裡面掛了滿滿的鈴鐺,此時,就是這些鈴鐺在響。
這是什麼東西?
她想要上前去看一看,身後突然傳來寧姝的尖叫聲,緊接著一隻手從後面抓住了她。
她抓緊手裡的匕首飛快的轉身扎了過去,只不過千鈞一髮之際,她看清抓住她的人是蒙力。
匕首堪堪的在離著蒙力眼睛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停住了。
短暫的沉默,時間都像是靜止了一樣,蒙力就像是緊繃的弦突然放鬆了一般,手上的力一卸,跌坐到了地上,大喘了幾口氣。
他的呼吸很不平穩,像是飛快跑過來的樣子。
稍微平復了一下呼吸,他指了指蘇曼身後的鈴鐺,又指了指門口的位置,聲線十分不穩:「快和我走,這些鈴鐺是和巍然有感應的,他現在一定已經知道家裡出事了,他馬上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們被堵在這裡,就全都完了。」
他說著,齜牙咧嘴,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肩膀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血跡給染濕了,他剛縫好的傷口又裂開了。
走了兩步,卻發現蘇曼站在原地皺眉,剛想催促,就聽蘇曼道:「已經晚了,他回來了。」
蒙力機械的轉頭,幾乎都聽到了脖子發出艱澀的聲音。
果真,巍然就那麼無聲無息的站在門口的位置,陰沉著一張臉盯著他們。
之後視線才落在了癱倒在地,無比狼狽的寧姝身上。
「你們真的敢。」巍然平穩的聲音下能聽出他壓抑的怒火。
哪怕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刻,他依舊沒有丟了理智,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他的手裡還拎著一個小蛋糕,似乎他剛才出門就是為了買這一個蛋糕。
向陽花開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