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們真以為我會為了那點錢來這樣危險的地方嗎?」慶年像是霜打的茄子,「我有罪。」
但是有什麼罪,他沒說,蘇曼也沒問,畢竟人不想說的東西,問出來也不一定是真實的。
蘇曼現在已經確定錢吉也已經創造出了執念領域,只是這裡面怎麼有他的媽媽?
難不成愛吉京華等等幾個人都還會出現?簡直沒完沒了了。
不過預想中的愛吉京華什麼的並沒有出現,一直出現在外面的只有錢吉的媽媽,錢吉的媽媽進屋好幾次,每次都像是失憶一樣問他們是誰,然後根據他們是同學的這個回答的態度也每次都不一樣。
要說第一次是溫和的,那第二次就變的有些不悅了,而第三次再進來,整個人情緒都激動了不少,看著也很憔悴,就差直接說出一個滾字了。
蘇曼是真的煩了這些喜怒無常的悚物,這完全就是精神攻擊。
她琢磨著想整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解決掉錢吉。
畢竟他不是最後的boss,不值得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而慶年,瞧出她神色不好,難得的替錢吉的媽媽解釋了兩句,「她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他已經認出了,錢吉媽媽的狀態,就是當年他看到的各個階段變化的狀態。
「最開始錢吉媽媽不知道錢吉爸爸有個原配的時候,就是那麼溫柔的,那時候,她對錢吉很好,對我們這些鄰居小孩也很好,但後來..」
她知道了錢吉爸爸的事情之後,就變的不愛笑了,還整天打罵錢吉撒氣,後面更是憔悴的不像是樣子,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慶年說這些的時候還不免唏噓,錢吉媽媽真的是一個很好的阿姨,真的是太可惜了。
「錢吉原本也不是一個壞小孩的..」
慶年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只重複,「我有罪。」
聽慶年說這些話,蘇曼腦中靈光一閃,「你說錢吉和他媽媽感情怎麼樣?」
「很好。」慶年毫不猶豫道,但緊接著又皺眉,「不過那會兒他總是說他媽媽不愛他。」
蘇曼點點頭,起身打開房門,看著錢吉的媽媽在不停忙東忙西的身影,心底更加確定了一些事情。
「蘇曼,你看,那是什麼東西?」
蓉蓉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她的身邊,順著門縫往外看了一眼,聲音顫抖的小聲問了一句。
蘇曼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然後發現,就在錢吉媽媽忙碌的背影角落裡面,蹲著一個看不清臉,渾身漆黑的小小身影,就像是一個粗淺的素描畫一樣,整個人影都是亂七八糟的線條堆砌而成的。
「是錢吉嗎?」蘇曼覺得這個領域真是亂到讓她頭疼,這麼多重疊領域,萬一出現一個重疊身影,都分不清是誰化出來的。
「不是吧。」慶年顫抖幽幽的聲音也幽靈一樣從後面響了起來,蘇曼背後的白毛汗都出來了。
她瞪了他一眼,「正常點說話,再這樣的話,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也變成執念中的紙片人!」
慶年不好意思的賠笑,「我只是想說,那個身影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女孩。」
「會不會是那個愛吉?」蓉蓉也小聲的插話,聲音輕微的幾乎聽不清,像是怕被誰聽到一樣。
「說不定錢吉心中的愛吉就是這樣的一個形象。」
而就在這個時候,被他們議論著的黑線人影突然轉過腦袋,空洞的臉上,線條扭曲,突然勾起了一個極其可怕的笑臉。
她明明沒有瞳孔聚焦,但是蘇曼就是覺得她在看他們。
蓉蓉覺得嗓子發緊,「她發現我們了!」
蘇曼攥緊了匕首,卻並沒有什麼舉動。
而下一秒,那團黑線人影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氣團,那氣團把黑線人影撲倒,像是什麼窮凶極惡的惡獸一般撕咬著黑線,沒多一會兒,那黑線人影就被撕咬出了一個破洞。
那黑線人影發出了極其難聽的哭叫聲。
他向著蘇曼他們這邊伸出了那黑線一般仿佛一折就會斷的手臂,像是在求救。
慶年縮在最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