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請柬都送出去了嗎?」
傑森低沉的聲音迴蕩在二樓的書房裡,他拿了個地墊坐在地上,拿著席勒的手機翻找簡訊,並把每一個人的回信都記在紙上。
新房子書房的燈光不像莊園那麼昏暗,反而明亮又柔和,傑森從未把伏案寫作的席勒看得那麼清楚,那些在黑暗中冷硬的輪廓變得柔軟又溫和。
席勒輕嘆了一口氣,從書桌前直起身體並說:「還有最後一封,我會親自交給他,你認為這個髮型怎麼樣?」
「很不錯,教授,我想會有許多人樂意看到你如此放鬆的狀態。」傑森看著席勒微笑著說:「事實上,我們都不知道,你其實是捲髮。」
「有一點點卷而已。」席勒搖了搖頭,繼續低下頭寫東西並說。
「很高興你讓我們知道。」
席勒握筆的手頓了一下,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我們為了解到朋友的任何一絲細微的改變而感到高興。」傑森說:「本質上並不是真的了解,這改變於他而言有多大的意義,真正令我們高興的部分是他願意向我們展現這種改變。」
「人們常說,我會很榮幸成為你高興或悲傷時第一個想起的人,因為只有兩個人的聯繫非常深,你才會第一時間覺得我能提供給你想要的情感反饋。」
「改變這事也是如此,如果你有一個改變並第一時間展露給某人,意味著你想從他這裡得到評價和建議,意味著你重視他的評價和建議,我的榮幸,教授。」
席勒輕輕抬起眼皮看了傑森一眼,他和席勒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小男孩已有了非常明顯的區別,他開始像所有宇宙的傑森?托德一樣,長得又高又大,十分強壯。
當他盤著腿坐在坐墊上的時候,並不像透露著黑暗和理性氣質的知更鳥,而像一隻羽毛蓬鬆的杜鵑,得意洋洋,無所畏懼。
「你打算給我點建議嗎?」
傑森思考了一下之後說:「您打算穿大衣嗎?但那不太適合坐在露營的凳子上,更不適合窄小的釣魚凳,那會讓衣擺拖地的。」
「我可以站著釣魚。」
「那麼也要站著玩撲克嗎?」傑森看向他問道:「您會玩撲克嗎?會玩德州嗎?」
席勒好像受到了侮辱,他說:「我贏下了我人生當中所有的牌局,不論什麼玩法。」
傑森低頭笑了起來,還用手腕擋住嘴,但很快收起了笑容,認真的說:「可是德州撲克不光需要技巧,還需要運氣,您運氣怎麼樣?」
席勒很難回答他這個問題,他只是說:「我想就算有缺失,我也可以用技術彌補。」
「哦,不,當然不行,明天我一定要參與您玩的第一輪牌了。」傑森說:「哪怕您是站著玩的。」
席勒把寫好的信紙折好放進了信封里,封上火漆印章,拿著信站了起來並說:「如果你輸了,你就要寫一周的讀書報告,我會讓阿爾弗雷德監督你的。」
「那麼您呢?教授,您要是輸了呢?」不等席勒回答,傑森就補充了一句,「我怎麼忘了,您可不會輸,畢竟布魯斯的打牌技巧也是跟您學的。」
「我可沒教他作弊偷牌。」席勒矢口否認並說:「他的博弈論和精神分析水平都是在對我的教學口碑重拳出擊。」
「我也沒說他偷牌,事實上誰也沒這麼說過,因為我們沒有證據。」傑森用手杵著腦袋嘆了口氣說:「牌桌上就是這樣,沒抓現行就沒辦法。」
「那戈登為什麼要抓傑克?」
「他是惱羞成怒。」傑森說:「而且有恃無恐,哪怕他直接給傑克判了死刑,他都一定能在傑克的履歷當中找到對應的罪行,這也是傑克不反抗的原因。」
「一群好人當中出了一個叛徒,他自然是第一懷疑對象,因為他與他們不同,自然就沒有話語權。」
「難道不是面對布魯斯?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