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統治人間的時代就這麼突兀的結束了,而且結束的毫無預兆。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對人間來說最糟糕的是那從天而降的洶湧天火,以及隨之而來的恐怖魔災。
對於白古來說,從天庭逃出來之後便已經無暇顧及後續天庭戰況的發展了。
因為鋪天蓋地的域外天魔隨著那天火降臨了人間。
而且目標極其明確,人族的大乾帝國、車遲國,妖族的火焰山、以及由二十八星宿創建的妖國,全部在列。
「這已經是第十八天了吧!」火焰山上,白古和多寶道人正站在最高峰仰頭看天。
多寶道人忍不住感慨。
此刻天上的仙島已經全部落下來了,而且整個天庭已經全部被魔氣封鎖。
再也沒有人能窺探到裡面現如今到底正在發生著什麼,只能看到無數的域外天魔化作滾滾魔氣從曾經的南天門滾滾而來。
「十八天對天庭來說也只不過過去了半個時辰而已!」
「現在對我們來說唯一的好消息是從天庭內出來的是域外天魔,而不是成建制的天兵天將,這說明最起碼帝俊和群星之主還沒有輸,要是天兵天將全部被魔族心魔控制,我等恐怕就徹底沒有活路了。」
白古忍不住搖頭嘆氣。
「你也不要那麼悲觀嘛,最起碼大師伯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多寶道人笑了笑道。
白古聞言頓時沉默。
「你說錯了,是我們站在了聖人這一邊!」
「這是聖人和天道之間的戰鬥,我等只能算是一個個頭稍大一些的螻蟻而已!」白古嘆息一聲道。
他想到那肆掠四大部洲十幾天的天火,在這一場天火之中死傷的生靈數之不盡,但那些人恐怕到死也不知道他們的死其實只是因為兩尊准聖之間鬥法產生的餘波而已。
並沒有人針對他們,甚至那些鬥法的人根本連看都不會看他們一眼。
這才是最讓人感覺悲哀的事情。
「這終究是一個殘酷而真實的世界!」白古忍不住感慨。
「兄弟,你到底是什麼妖啊?」
「這麼多愁善感嗎?」
「這個世界本就是如此啊!」多寶道人拍了拍白古的肩膀。
「莫要說你了,就連我這個聖人弟子也同樣身不由己!」
多寶道人張開雙臂,仰頭看天笑道:「這一片大地從洪荒時期就一直如此,能從我們那個時代活到現在的,早已經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本質了。」
「我敢斷定你一定很年輕,超不過一萬歲,要不然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多寶道人笑道。
」或許我只是一個人老,但心還沒老的老傢伙呢?」白古也笑了起來。
他和多寶道人之間經過營救帝俊、兜率宮分寶的經歷倒是有些脾性相投的感覺,所以白古也就不用太過繃著。
「不可能!」
「這樣的傢伙早就死在洪荒了,現在恐怕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道友,作為過來人,我告訴你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憐憫之心可以有,但絕對不能付諸於行動。」多寶道人看著白古鄭重道。
白古聞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多寶道人也不再這件事上糾結,突然笑道:「兄弟,我要回海上召集截教舊部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同我一起去?」
「沒興趣!」
「我還有事!」白古搖頭。
他才不會去趟截教這一趟渾水。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走了!」
「臨走之前給你一個忠告,妖族早已沒落,現在只剩下一灘泥沼,道友還是不要陷的太深的好!」多寶道人拍了拍白古的肩膀,身影一晃消失不見了蹤影。
「道友,這位準聖是那一位?」九嬰看多寶道人離去,身影一晃出現在白古面前問道。
白古看了他一眼,沒有說明多寶道人的身份,畢竟多寶當年作為如來佛祖時曾經和妖族大戰過一場。
即便現如今多寶道人已經脫離了佛門,但他終究是三清門人,三清道門對妖族可同樣沒什麼好臉色的。
自己若是暴露了和多寶道人的關係,難免會引起九嬰等人多想。
「一個朋友而已!」
白古笑道:「不說他了,說說火焰山吧,九嬰道友急著讓我過來,到底是作何打算?」
九嬰聞言頓時沉默下來。
就當白古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九嬰
突然道:「道友,我和飛廉要走了!」
「走?」
白古臉上露出一絲訝異:「去哪?」
「去天外!」
「我等的妖皇回來了,那是我們追隨了一生的皇,我的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就在天外,所以沒有理由不歸位。」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那裡現在可是九死一生的戰場!」白古道。
「當然!」
九嬰聞言頓時笑了起來:「說起來,當年我和飛廉之所以下界來,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