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這個國家,是誰在維持著它的運轉?王室,首相還是內閣?都不是,是無數文官們在維繫著這個老舊的帝國的運行,讓這輛快要散架的老爺車在下坡路上緩慢而穩定的行駛著。
他們不能改變車子走下坡路的事實,但卻能讓車子裡的人感到無比的平穩。正所謂,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打出gg
數十萬公務員會默默無聞的「奉獻」自己,以確保政府部門運作順暢。不過既然要承擔如此巨大的權力,那他們總要犧牲點什麼,比如假期。
在聖誕假期期間,文官們肯定是不能休息的,相反,他們比平時更加忙碌,因為那些礙手礙腳,善於異想天開的外行大臣們全都去休假了,勒在文官們脖子上旳繩索短暫的鬆開了一瞬。善於把控時機的文官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窗口期,都在加班加點的處理各種平時不方便處理的政務。
文官們的首腦自然不能例外,在哈克訪問霍格沃茨時,哈克的秘書漢弗萊爵士和內閣秘書阿諾德爵士在開小會。大英行政體系內處於食物鏈頂級和次頂級的兩人就這麼聚在了一起。
內閣秘書阿諾德爵士,從某種意義上講,是全國最有權力的人。他是首相的常任秘書,控制內閣議程,大英的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甚至連魔法世界,都與他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但這樣一個人,也有退休的那一天。
他今天將漢弗萊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和他聊起了天。聊天進行的很順利,阿諾德爵士也很自然的走到一邊的桌子上,給自己和漢弗萊倒酒。
「對了,漢弗萊,我決定提前退休。」阿諾德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就像在說第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連酒壺裡流出的酒量都沒有發生變化。
「真的,阿諾德?」漢弗萊可做不到如此的冷靜,聽到這個消息後,他的聲音都在發顫。
阿諾德爵士發覺了自己下屬情緒的變化。
「就在新年。」阿諾德把酒遞給漢弗萊,他一邊捧著酒杯,一邊說道:「我的接班人面對政治家得立場堅定,還得講策略,溫和、迷人、老練……尤其是要可靠。」
他一邊說話,一邊坐到一張扶手椅里。他每說一句話,漢弗萊都在一旁附和。
「因此,我有責任為首相舉薦全面符合這些條件的常任秘書。」
面對阿諾德的瘋狂暗示,漢弗萊照單全收。他覺得這個人選,簡直就是照著自己的樣子刻出來的。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眼睛裡冒著光。
「那,你……這個……現在有沒有……」能言善辯的漢弗萊居然結巴了起來。
「你看,這行的真諦不在於找對答案,而在於找對問題,看誰能找出最關鍵的問題。」帶著黑框眼鏡的阿諾德永遠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口中說出來的話總是雲裡霧裡的,不過在漢弗萊耳中,阿諾德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誰能幫我解決關鍵的問題,誰就是下一任內閣秘書。
他啜飲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後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對了,阿諾德,換個話題,你退休之後打算幹什麼?」話題轉的很生硬,但非常有效。
看得出來,漢弗萊說完這句話後,阿諾德的心情變得肉眼可見的愉悅了起來,看向漢弗萊的眼神里也多了一絲讚賞。他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了自己退休後的規劃。
「西方銀行的董事長,ibm,英國石油,皇家劇院基金會會長——整個要等到明年,牛津大學名譽校長,英格蘭銀行的副行長可能有些挑戰性……但你一向喜歡挑戰……最後,英國·加勒比協會會長更是一份造福大眾的機遇,特別是在冬季。」
「正是。」阿諾德滿意極了,漢弗萊不愧是自己選中的接班人,把自己的退休生活安排的井井有條。
許諾的職位談攏後,兩人又開始商量保密方面的事情。漢弗萊向阿諾德保證,一些涉及到阿諾德的文件將被妥善保管、看護。
誰還沒有個黑歷史呢?有黑歷史沒關係,別在自己活著的時候爆出來就好。
「我總算可以放心了。那麼,話說回去,各位同仁與我都同意你就是內閣秘書的第一候選人。」阿諾德神色如常,仿佛剛剛的談判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漢弗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