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哥哥,你這麼厲害,教訓個人肯定沒事的!」
薛蟠還是搖頭不答應。
「不行不行,我是讀書人,君子動口不動手,哪能為了你小子爭風吃醋的事兒捋袖子就去打架?還要不要進學了我?我過幾年可還打算考個同進士的!你可別害我!」
薛蟠怎麼肯為了區區一個賈寶玉就親身犯險,得罪那個不知深淺的人物?
薛蟠明面上不動聲色,心裡暗自吐槽。
「你賈寶玉前身也不過是個神瑛侍者,做的是侍候別人的活,卷繡簾,端茶水,在神仙裡頭也就和山神土地同類,論自在興許還有所不如,起碼人家山神土地也是有實權的。不過是給你幾個笑臉,陪你吃過幾次飯,你還真當你有多大面子呢?我可不是警幻那破落戶,上杆子扒上你,指望你說幾句好話,好評個甲等業績。」
神仙也分三六九等,水德星君,雷公電母也是神仙,打掃園子,端茶送水的童子也是神仙,山神土地都是神仙。
讀過這次任務世界劇情的薛蟠自然知曉其中差別,原本對於紅樓劇情還有些期待的他,瞬間失望了。
神瑛侍者說白了也就是一個雜役,或許是有點身份的僕人,可是能和正經的星君,天神比嗎?
捧得再高也沒用,這就是個廢物點心!
至於絳珠仙子,倒不算是神仙,應該算是修成仙體的散仙一流,被警幻忽悠了幾句,傻乎乎地就跟著下來,說什麼拿眼淚還那天河水。
反正整個紅樓夢,就是警幻為了年終考核成績討好神瑛侍者整出的事端,至少薛蟠是這麼看的。
方才說了「進學」、「同進士」幾個字,那賈寶玉頓時就跳起來了,忘了剛才的事情,氣得臉紅脖子粗,指著薛蟠就大叫道。
「薛大哥,我見你文采了得,人品相貌都是一流,為何要學那些蠹祿,簡直白瞎了你那一手好詩文!」
薛蟠也不動怒,笑著不說話,只是藏在桌下的右手用力過度,將好好的一塊羊脂玉玉佩給捏做了齏粉。
「好你個賈寶玉,我好茶點心招待你,親自陪你聊天解悶,你不領情不要緊,居然還敢蹬鼻子上臉!」
「要不是跟著你有劇情混,哪個耐煩陪著你吃酒?一個在脂粉堆里養就的紈絝蠢物,也該張口蠹祿,閉口市儈的!
「以前看紅樓夢還不覺得,現在親自見到了,才覺得是真可惡!」
「經濟世俗,人情往來,被你視為市儈;道德文章,算學經義,科舉正途,竟然喚作蠹祿······你要不是國公府二房嫡子,早墳頭草老高了!」
薛蟠勉強自己笑著,又說了些話哄著,順著他的性子來。
偏偏賈寶玉今兒不知怎的,就是不肯收斂,一心一意叫囂著要薛蟠出人手,幫他教訓那個情敵。
薛蟠的笑臉有些掛不住了,耐心漸漸也快消磨乾淨。
對賈寶玉這種貨色,他的耐性有限得很。
「給臉不要臉!要不是警幻那個破落戶,還有癩頭和尚、跛腳道士給你張目,就憑你今兒這幾句話,你這小子就別想囫圇著出去!」
一發狠,薛蟠就答應下來。
「既然這小子自己找死,那就讓他撞上鐵板!」
「我記著那周迅好似也是仙人下凡,戰力忽高忽低,也不知跟腳如何,劇情中大鬧太虛幻境也沒見有誰追究,想必是在天界也有後台。」
「嘿,神瑛侍者,你得罪了這尊大佛,回頭還能回到天界當差嗎?」
儘管惡意滿滿,薛蟠還是堆著笑容,應付著賈寶玉。
薛蟠這身子,本身皮相極好。
雖說養得有些富態,可這幾年隨著他重修大唐雙龍傳世界的長生訣,真氣醇厚,自有塑形之功,早就恢復了最佳相貌。
再加上平日裡歌風詠月,又有儒家學子風度,配上這容貌,在外面也是一個笑容就能讓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臉紅的。
這不,薛蟠想到賈寶玉撞到鐵板,就笑得格外真誠,賈寶玉竟然看痴了,呆呆地,居然有些臉紅。
薛蟠見了,就想起《紅樓夢》某些隱晦的段落,一股噁心感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