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司重地,並非凡人應該來的。」
少年身上顯現出一圈神光,璀璨耀眼,襯得整個殿中中的光亮顯得有些黯淡。
「我要是你,就不會拔劍。」
正說著,就是一道銀光閃現,卻是琉璃已經御劍斬來。
劍匣中飛出一道不斷盤旋的銀色亮光,巴掌大小,繞著少年反覆刺擊。
少年周身神光一漲,逼出三尺厚,濃烈的光焰看起來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放著刺眼的金光。
承影劍在剎那間已經刺出成千上萬次打在這光焰中,發出金石敲擊聲,濺出點點火星。
「姑娘,一言不合大開殺戒,是哪家的規矩?還是說,你家大人沒教過你,什麼叫做禮數?」
站在一圈護身的光焰之中,少年已經換了一身黑衣玄裳,那是古姜國的祭祀禮服。
「和你這個毛神沒什麼可說的!」
少女劍眉揚起,右手使個劍訣。
承影劍突然轉身,輕巧地回到紅衣少女身邊,迴旋著,周身都是銀光閃閃,猶如一團匹煉圍著。
聽到這句話,少年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低語著:
「……毛神?這才多久,人間王朝就已經不敬神明了。區區一國之主,莫非真當自己是上天之子不成。」
「果然世風日下,人心變易,失了敬畏後,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了。」
「就連這么小的姑娘,有了點淺薄的法力,也敢長勢行兇。」
本也不指望著從這么小的孩子身上聽到答案,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攤開手,拿著書冊與筆。
「原來你姓宮,名琉璃。宮琉璃,年十五,陰德九十九,幼失雙親,原籍……」
少女氣得柳眉倒豎,拼著全力摧動神劍,巴掌大的飛劍劍光猛地漲出一大截,被少女持在手中,合身一撲,化作一團銀光,就撞了過去……
劍氣衝過,殿中磚石、明珠紛紛化作粉末,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不過五六丈的距離,疏忽即至。
少年好似沒有沒有見到一般,自顧自念下去:
「……誤闖陰司,出言不敬,妄動神通,削去陽壽十二年並六個月——陳州武安府陽判許靖遠依律判決。」
大筆輕輕一點,就有一行墨字浮現。
正在身劍合一,要御使神劍斬滅眼前毛神的琉璃無端感受到莫大的危機,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仿佛和人接連鬥法七天七夜沒有休息一般
再也御使不得這劍光,從空中跌落下來,承影劍也脫手而出,四散的細小劍氣收斂不住,割破了她的衣服,身上留下許許多多指甲大小的傷痕。
「……觸犯陰司,小懲大誡,下不為例。」
一板一眼地念完判詞,許靖遠冷漠地看著她。
「宮琉璃,你可服罪……」
一下子失去了十二年半的壽命,少女就像是一朵枯萎的月季一樣,蔫巴蔫巴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嫣紅的鮮血漸漸在身下匯聚。
許靖遠走上前瞧著,收斂身上的光焰之後,他看起來就像是個凡間的書生一般。
少女身上的火紅色勁裝放在一處,沾著血的部分顯得顏色更加深沉一些。
承影劍自一邊跌跌撞撞地飛出,橫在半空中,一團銀芒漸漸亮起。
停下腳步,透過劍身越來越亮的銀光,他毫不費力地瞧見小小的劍柄處刻著的兩個鳥爪文。
「承影……未曾聽聞。」
神劍有靈,見他沒有再上前的意思,有嗡鳴幾聲,投入少女身前,沒入磚石。
許靖遠又端詳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自語:
「莫不會是古劍仙的道統?這劍不似凡間之劍,也沒有仙家祭煉手法,倒像是出自上界天神之手,是一柄神劍啊!」
他又低頭瞧著這小姑娘幾眼,找出記載「前塵往事」的那一冊,正看了幾頁。
另一邊,古月急匆匆循著感覺,跑進一處宮殿,正在殿中上香的香客,驚訝地看著這個盲人。
「就是這裡!」
來不及解釋,古月居士把念
第五十八章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