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現?白洋連忙向四周望去,在篝火的跳躍中,幽森的山林寂靜一片,夜鶯也隱藏了行跡,悠長清越的低鳴好像很長時間沒有了吧;樹木高大的身軀,顯得猙獰可怖;不見了蟲兒「唏噓」聲。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藥師叔,要不你先睡一會兒,我做飯的時候,再叫你們?」白洋暗暗戒備,千萬不能按著山彪子的節奏。
藥師叔點點頭,嚴肅地叮囑道「:你自己警醒點兒。」
面對山彪子,最重要的要保持充沛的體力,因為山彪子會抓住任何稍縱即逝的機會。
目送藥師叔離開,白洋坐在篝火前假寐,耳朵卻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山彪子機敏而狡猾,山林中十幾隻紅毛狗的大種群敢於襲擊老虎和金錢豹,但遇到山彪子,卻只能是俯首帖耳。
據說一些山彪子會放牧,一群野牛被一隻山彪子看管著,就像人飼養的家牛一樣服服帖帖,溫順聽話,如果山彪子餓了,就宰一頭牛吃,其他野牛既不反抗也不逃跑。
關於山彪子的古老傳說,一直在幾個寨子之間流傳,見到的人卻鳳毛麟角,或者說見到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死了。
一些事實的真相早就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模糊,早已無從考證,但狡猾的山彪子的威名早已深入人心。
它們的身軀並不是想像的那麼巨大,比金錢豹略小,身材更具流線型,金黃色的毛髮在陽光底下格外鮮艷奪目,背身上的條紋就像「彪」的三撇,短促而銳利,就像三把匕首一樣插入人心,脊背兩側各有四組這樣的條紋,第九組在頭頂,額頭的王字比老虎的還要威風,尾巴、四肢都沒有條紋。
白洋就有一條用山彪子的皮毛做成的小褥子。
可不是外界傳聞的什麼亞洲金貓,亞洲金貓在它們面前根本不堪一擊,甚至有時候還會成為它們的捕獵對象。
白洋雖然不知道這隻山彪子在什麼地方,但周圍的環境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瘮得慌,他知道這隻山彪子一定在陰暗的角落裡潛伏,伺機偷襲。
現在,就是要比誰沉得住氣,這是荒野中,最為野性的較量,忍耐力與忍耐力的狂野碰撞,毫無僥倖可言。
「什麼三虎必有一彪」,不過以訛傳訛罷了,它們是獨立行走的遊俠,雌雄山彪只有在發情期才會碰頭,母彪受孕之後,公彪獨自離開,母彪從不會撫養幼崽,它會將剛出生的幼崽交給老虎撫養。
還指望著它會放過你?別妄想了。
黎明時分,白洋悄無聲息地將腰間的鹿筋騰蛇棒解下,作為山里人,他熟悉野獸的習性,它們慣於晨昏狩獵,幽暗遮擋了它們的身形。
突然,白洋覺得脊背發涼,汗毛都豎起來了,似有似無的腥臭味在清新的空氣里瀰漫。
金風未動蟬先覺!
它來了!
白洋騰身而起,兩隻眼睛閃爍著道道寒光,他倚靠著火堆,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動物怕火,山彪子也不例外,此刻火堆是他背後最安全的依靠。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十分鐘過去了,山彪子依舊沒有發動進攻,它不缺乏耐性,它最享受獵物在恐懼與絕望中煎熬,在幽暗中優雅的觀察著獵物。
似乎距離火堆太近,汗水從白洋的額頭滴滴答答地淌下來,他任由汗水在臉頰上流下道道溝壑,卻不敢擦拭,害怕被山彪子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
十五分鐘過去了,遠方的雪山似乎要染成了金紅色,太陽將出未出,天色微微放亮,似乎山谷間霧靄開始迷離。
往日裡,嘰嘰喳喳的鳥雀,一下子成了啞巴,只餘下篝火的「噼啪」聲。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寂靜的讓他有點兒不安,他不敢說話,生怕山彪子在聲音的掩蓋下發動攻擊。
二十分鐘,篝火漸漸熄滅,木炭在熱脹冷縮中,活躍起來,「噼啪」的爆裂聲接連不斷。
白洋有些煩躁,木炭的爆裂聲在干擾他的聽覺,眼睛也開始變得酸澀,這不是個好現象。
沒時間了,白洋心裡默默算計道。初晨的第一陽光馬上就要驚動一天的喧囂,遠處山坡,灌木叢中依舊沒有動靜。
難道是錯覺?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