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的精神徹底被劉英楠攪亂了,在她失神的一瞬間,鏡中她的影子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滿臉鮮血,被恐怖傷口毀容破相的女子。
她面目猙獰的朝劉英楠撲過來,兇狠又悽厲的吼叫著:「臭男人,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騙我,我要你死!」
這麼快就入戲了?劉英楠被嚇了一跳,他連忙叫道:「煙翠,是你嗎煙翠?」
那女鬼微微一怔,隨後更加瘋狂了:「臭男人,我就知道你和煙翠那小騷蹄子有一腿,我跟你拼了。」
劉英楠暴汗,他知道她是九世妓者,卻不知道她當時的花名,而且也不知道現在的狀態屬於哪一世,和對方完全沒有交流和默契,怎麼演對手戲啊?最好的辦法就是各演各的。
「是,我知道,我是臭男人!」劉英楠忽然抽風似地給了自己一個小嘴巴,看起來萬分悔恨的說:「為什麼一個那麼好的女人,曾經一心一意愛著我,為了我甘願付出一切的可憐女人,我卻要傷害她呢?」
女鬼一下愣住了,臉上的傷痕和鮮血慢慢消去,一張如花般嬌美的臉龐出現了,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
女人的恨永遠都是源於愛,即便她恨了千百年。
也可以說是劉英楠的戲很真,他將一個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男人演繹的淋漓盡致,忽然,那女人本來已經現出柔情的臉,又變得憤怒起來,狠狠的轉過頭,淚水眼角滑落,喃喃的說:「水紋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劉英楠一愣,沒想到這女鬼竟然還會拽文,他雖然不知詳解,但也一知半解,說的是男人失約,女人傷心絕望。
看來,她又換了一世,這輩子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清倌人。劉英楠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儘可能的配合意境,憋了半天,吭哧出一句:「對月相思難忘卿,不想錯失一生情。經年相伴曾相知,衝動幡悟悔恨遲。人生本無難解事,失而復得一心痴,二人相伴如蜜日。齊心共度船頭直,行影共許凌雲志,共盼鴛鴦比翼時。」
女鬼猛然轉過身,眼中星星點點,神情有些激動,可就在這一瞬間,她的神情又變得哀怨傷感起來,紅唇輕啟,如泣如訴的唱道:「煙花那女子,嘆罷那第一聲。思想起,奴終身,靠呀靠何人。爹娘生下了奴就沒有照管,為只為家貧寒才賣了小奴身。煙花那女子嘆罷那第二聲,思想起當年的壞呀壞心人,花言巧語他把那奴來騙,到頭來丟下奴只成了一片恨……」
嘿……劉英楠忍不住笑了,聽著調調,這是到了民國年間了,這完全是在演繹天朝青樓事業的發展史啊,當然,也是血淚史。
劉英楠努力想要以她的方式來化解她的怨念,她哭訴,劉英楠就悔恨,她吟詩,劉英楠就作賦,她唱曲,劉英楠也唱歌,可是,這首歌實在對不上,劉英楠一著急,想個差不多的,開口唱道:「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縴繩盪悠悠……」
這首膾炙人口的經典之作,劉英楠張口便來,經典程度無以復加,引領一個時代,傳說,那個時候聽過這首歌的人,但凡看到歌詞,根本就無法將歌詞念出來,一開口就會不自禁的唱起來。
就在這時,女鬼又變了,她滿臉猙獰,充滿怨恨的吼道:「狗東西,你明明說過要娶我的,還說什麼買房,共建愛巢,結果首付是我出的,家具是我買的,你連一枚戒指都沒買給我,還騙光我的錢……」
不等她說完,劉英楠已經衝到她眼前,單膝跪地,深情款款的說:「上次是我不對,但那是因為我沒能力,迫不得你才用你的錢,但我的心始終全心全意的愛著你,真心的希望能給你幸福,如果你還對我有一絲絲的信任,請你跟我走一趟好嗎?」
女鬼憤怒的神色稍有緩解,疑惑的看著他,同時鏡中浮現了任雨的臉,同樣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劉英楠要去哪,難道要帶著女鬼去逛街?
果然,和葉星想的一樣,劉英楠竟然真的帶著她和女鬼去逛街了。
怎麼說葉星也是大明星,所以出去的時候捂得里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像粽子一樣,口罩帽子眼鏡一個都不能少,完全不理會什麼經紀人和導演,說走就走。
兩人坐著出租車,不管是女鬼還是葉星都是滿心疑惑,跟著劉英楠直接進了一家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