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貴如油,濛濛細雨,不知滋潤了多少植物?
柳靈風和梅淺畫攙扶著柳西風從後山下來,回到顧府。他們走進大廳,十分驚訝,竟然發現梅無雪和顧四遠父女二人正在吃早飯,好像根本就沒有出過顧府。
顧嵐見柳西風受傷,起身問道:「他怎麼啦?」
柳靈風道:「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顧嵐關心道:「那給他上點藥吧?」
「好。」
顧嵐帶著他們三人從廳帳走了進去,來到一間藥室。梅淺畫為了心中的愧疚,親自給柳西風上藥。雖然他的傷不是梅無雪所造成的,但是也是間接引發的。梅淺畫小心地給他上藥,眼神中儘是溫柔,柳西風看的有些醉了,早已忘記了鼻子和眼睛的疼痛。
上完藥後,他們四人又回到大廳,依次坐下。那柳西風怒目而視,似乎要將梅無雪吞下去。可是,梅無雪面無表情,依舊吃飯,毫無在意。
顧嵐問道:「你們剛才去了哪裡?我到處找你們?」
柳靈風擔心顧四遠多心,道:「我們去了後山看風景,卻不料,西風從山上摔了下來。」
顧嵐見柳西風的眼神古怪,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這樣,但也沒有多問,不想橫生枝節。
顧四遠關心道:「柳公子,要不要緊?」
柳西風大聲道:「顧先生,放心,我沒事。」他似乎就是說給梅無雪聽,然而梅無雪沒有聽進去。
「那就好。」
梅無雪好像就是一個完美的人,從來沒有見過他生氣,更沒有見過他大發雷霆,總是文質彬彬,對女人更是溫柔和體貼。他要智慧有智慧,要武功有武功,仿佛能夠看穿別人的一切。但唯一讓他看不透的人是柳靈風,時常揣摩柳靈風的心思。
柳西風似乎經常發怒,脾氣暴躁,完全是梅無雪的對立面。而柳靈風似乎綜合了他們倆的優點,骨子裡有一種堅毅的品質,機智無雙,有時候有些壞,但又很善良。
梅淺畫活潑可愛,溫柔的如同一隻小白兔,毫無心機,著實叫人心疼。而顧嵐是一個多變的女人,有時候像只小白兔,溫柔而又多情,有時候像只狐狸,聰明而又狡猾,有時候像只大貓,獨立卻又不好惹。
顧四遠是一個非常厚重和慈祥的長輩。這七個人坐在一起,竟然能夠相安無事,多半都是因為顧四遠的威望。要是沒有他在,也許柳西風早就和梅無雪打了起來。
不久,他們終於吃完了早飯,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顧嵐閒來無事,到柳靈風的房間找他。她看見房門半掩著,敲了敲門,就像鄰家少婦來串門一樣。她的聲音美的如出谷黃鶯,嬌笑道:「有人嗎?」
「沒人。」柳靈風說完,已經笑了。
顧嵐自己推開門,跨進來,竟然發現他在給自己縫衣服,道:「你……在做什麼?」
柳靈風坐在床上,一邊縫衣服一邊柔聲道:「你不是看見了嗎?」
顧嵐倒是大方,一屁股坐到他的身邊,笑嘻嘻道:「你縫的什麼玩意兒?皺皺巴巴的,像一張老人的臉。」
柳靈風看了她一眼,好奇道:「難道你會?」
「我當然會,我來。」須臾,她將他手裡的針線搶了過來。
她縫的有模有樣,喜不自勝。但柳靈風越看越不對勁,皺著眉頭道:「你還說我,你這縫的就像凹凸不平的小山一樣,還是我來吧!」
顧嵐滿臉笑容,撒嬌道:「我來嘛!又不會把你的衣服弄破。」
「不行,還是我來。」
兩人拉拉扯扯,嘻嘻哈哈,好不歡喜,屋裡瀰漫著他們的笑聲,是那麼溫馨和諧。
俄頃,梅無雪被他們的笑聲吸引過來,站在門口,心裡多有不悅,但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敲門,直接走了進來,仿佛這裡就是他的家一樣。他看著大笑的顧嵐,心生愛慕,不言不語。
柳靈風抬頭一看,不笑了,道:「梅無雪,有事嗎?」
顧嵐也不笑了,從床上站起來,略顯羞澀!梅無雪冷冰冰道:「沒事。」
柳靈風也站起來,手中還拿著自己的衣服,道:「沒事就回去吧!我們還有正事。」
梅無雪平靜道:「縫衣服也算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