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落往前走了幾步,沈鷹敏銳的覺察到她的身影,當即一怔,臉色變了變。
等到玉清落走到他面前時,他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臉色,和往常一樣,很自然的和她打起了招呼。
「你在這裡做什麼?」玉清落歪著腦袋,笑著問。
沈鷹輕咳了一聲,也笑了起來,「沒什麼事情,就是對這個秀景山莊挺好奇的,就出來走走,看看環境,畢竟是陌生的地方。」
雖然語調還是和往常一樣,可還是有些異樣的,仿佛在竭力的解釋著什麼一樣。
玉清落眯了眯眼,「哦。」了一聲。
沈鷹見狀,面色僵了僵,又急忙說道,「玉姑娘,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彭應還約了我一塊練武呢。」
到了秀景山莊以後,夜修獨便沒要他們在身邊候著,也沒什麼事情交代他們做。只是讓他們在院子裡隨時聽命行事,因此他們這一整天也沒事情。
偏偏莫弦又圍在悅心身邊一塊照顧姜大夫,就只剩下他和彭應兩個難兄難弟的天天練武打發時間了。
玉清落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恩。」
沈鷹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變化。
可玉清落卻能感受得到他回去的腳步都快了不少,好像她在後面追趕似的。
玉清落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抿了抿唇沉思起來。
片刻後,問跟在身後的丫鬟,「這邊過去是什麼地方?」
她指了指沈鷹方才打算走過去的方向。
身後兩個丫鬟默了默,才低低的說道,「那邊是二爺的書房。」
玉清落的眉心陡然擰了起來,沈鷹去范平筠的書房做什麼?找夜修獨?不對。
她心裡隱隱覺得他的行為舉止有些不對勁起來。
「姑娘,您還去陋室嗎?」看她一直站在大太陽底下,也沒個遮掩,又一動不動,就是臉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了她也沒什麼反應。身後的兩個丫鬟對視了一眼,不由出聲提醒了一句。
玉清落陡然回神,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來,調整了一下紛亂的情緒,點點頭道,「走吧。」
三人便又朝著陋室的方向走去,身後的丫鬟亦步亦趨的跟在玉清落的身後,體貼的給她扇著風。
又走了將近半刻鐘,玉清落站在了陋室的門口。
那邊有丫鬟候著,看到玉清落,本想進去通報的,被玉清落抬手制止了。
她靜靜的站在書房外邊,不大一會兒,裡面便傳出了范修筠氣急敗壞的聲音,「老子這樣坐你不滿意,那樣坐你又不滿意,我就坐個椅子,你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玉清落嘴角抽了抽,眼角餘光便看到守在門口的丫鬟抿著唇,一副尷尬的模樣。
她還沒來得及細細思索,裡邊又傳來蕭嬤嬤的聲音,透著十足的嚴厲,「莊主那可不是坐,是躺,難道莊主一大把年紀了,連什麼叫躺什麼叫坐都分不清楚嗎?」
南南跟著附和,「對對對,莊主叔叔你這樣整個身子滑下來,挺著肚子好難看的,要端正的坐在這裡,來,看看我,就像是我一樣。」
范修筠臉色鐵青,冷哼一聲,不高興了,「老子就這麼坐,你們再有異議,就把你們兩個給丟出去,聽到沒有?」
玉清落悄悄的走到窗開的窗戶底下,就見范修筠惡狠狠的瞪著一大一小。
蕭嬤嬤神色肅穆,抿著唇拿著戒尺上前便抽了他一把,「莊主別忘了答應我們家小姐的事情,你要是不服管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別怪我不客氣了。」南南跟著叫。
蕭嬤嬤力氣不大,那戒尺打在後糙肉厚的范修筠身上一點都不痛。
可他還是裝作要被抽暈了一樣的姿態跳了起來,「老婆子,再動我,我殺了你信不信?」
蕭嬤嬤冷笑起來,「莊主若是敢,那便試一試。」
蕭嬤嬤在宮中呆著久了,以前得皇后娘娘特許,就算是宮中不聽話的公主皇子,她都能厲聲教訓,更何況是屢教不改的范修筠。
看著他這模樣,蕭嬤嬤反而被激起了鬥志,不把他那些亂七八糟的習慣給改過來,她還真是枉費皇后娘娘多年的教誨了。
范修筠看她氣勢高漲,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