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的肩上靠著一個男子,一身錦服,身染鮮血,模樣狼狽。
她臉上也滿是焦急,扶著那男子就要往裡面走。
阿嵐嚇了一大跳,忙攔住她,「你做什麼?這可是夫人的院子,怎麼能隨便讓一個男子進來?」
她說著話,那個男子卻緩緩的抬起頭來,低聲的叫了一句,「阿嵐。」
阿嵐這才看清楚面前的男子是誰,臉色霎時大變,低呼了一句,「表少爺」
裡頭的柳氏聽到聲音,也立刻走了出來,看到柳維的模樣,差點沒暈死過去,忙招手讓阿嵐阿米把人扶進來。
兩人很快扶著柳維躺到床榻上,隨後開始動手給他打水擦拭傷口。
柳氏一臉凝重的坐在一旁,「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誰傷了你?你這半夜三更的到底在外邊做什麼?」
柳維苦笑一聲,靠在迎枕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姑姑,你這一下子問了那麼多的問題,我怎麼回答?總之是我自己不好,在外邊闖了禍,沒想到今天和朋友夜遊玉湖時遭到了人家的報復。我和朋友失散了,又正好躲到了蘇國公府外邊,就進來避避禍,姑姑,你可千萬你別說出去。」
柳氏臉色很不好看,「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不讓人省心的主。」
「姑姑,你可千萬別說出去,連表弟和姑父也不能說,否則這事要是傳到我爹的耳朵里,我怕是以後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念念在頂上挑了挑眉,這麼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求柳氏保密,看來他受傷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簡單啊。
這裡畢竟是天子腳下,柳家雖然比不上蘇國公府,卻也是大戶人家,誰這麼不要命的在夜裡對著柳家公子行兇?就算是四大武學大族的人,也不會因為這種私人恩怨在夜裡還是在柳維和朋友夜遊的情況下下殺手。
這些話,騙騙柳氏也就罷了,其實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那邊阿嵐阿米已經端了水和紗布過來,柳維傷的是手臂,傷口是有些深的,好在血已經止住了,只要小心的包紮好,養養回來就好了。
「姑姑,我今晚上恐怕是回不去了,就先在這裡叨嘮了。」
柳氏瞪了他一眼,「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受這麼重的傷,我難道還能把你趕出去不成?」說著,她又擰了一下眉,「不過你這傷,回去也不太好瞞下來啊。」
「姑姑放心,我還是有些法子的我有些累,先休息了。」說完,他已經體力不支,頭一歪,便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柳氏讓阿嵐照顧他,自己招了阿米進了內室,低聲的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清楚,奴婢看到風琴走出院子後,剛打算回來,就看前面忽然衝過來一個人,奴婢看是表少爺,身上還受了傷。表少爺讓奴婢不要聲張,奴婢只好帶著他過來了。」
柳氏點點頭,揮了揮手讓她下去。
念念抿了一下唇,這會兒真的不再耽擱了,趁著阿米出門換水的時候,立刻閃了出去。
她的速度極快,沒多久便站在樂福堂外邊,待快要走到自己所住的屋子時,立刻停了下來,稍稍的整理了一下頭髮,便睡眼惺忪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風琴果然正坐在床沿邊,看到她進來,有些慌亂的問她,「你,你大半夜的去哪兒了?」
「恩?」念念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的說道,「我去茅房了啊,我還想問你呢,我起來都沒看到你,以為你也去了,可是我在茅房那邊又沒見到你。」
她當然見不到她了,風琴想著,稍稍的鬆了一口氣,道,「我睡不著,就出去走了走,一回頭發現你不在,我還嚇了一大跳呢。」說著,生怕她要追問似的,立刻打了個哈欠,十分睏倦的樣子,「好了,很晚了,明日還要早起,睡吧。」
念念看著她躺下,暗暗的勾了勾唇角,也跟著睡下了。
次日一早,風琴便準時準點的醒過來,順便將念念也給拉起來了。
念念欲哭無淚,她突然好想回瑾楓園,最起碼白硫亦還十分人道的讓別人不要打擾她睡覺。
現在在樂福堂,這天還沒亮呢,就要起來幹活
對,幹活
念念眯著眼睛看著風琴將一個水盆放到她的手上,還絮絮叨叨的叮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