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走啊,即使離開也還在京都城內,可那道高高宮牆阻隔的距離便是她今後再也無法跨越之地,即便有巴娥,自己也不能再大搖大擺的進來了。所以聽見他說是故意隱瞞時,梅竹雪心裡還小小竊喜一陣,只是他的一句捨不得,便牢牢拴住她的心,如此,讓她如何坦然走出這束縛之地。
可留在這裡他也依然無法回應她的心意,這些曖昧的話又算得什麼……
「朕,很珍惜你。你對朕來說是特別的。」
「……楚景遠,不要說些讓我誤會的話,我的特別只是因為治好了你的舌頭。」
「……」聽梅竹雪這麼一說,楚景遠收起深情凝望她的眼神,低頭淡笑了一下,是啊,自己現在究竟在以何種身份對她傾訴衷情呢?明明什麼都沒有給她,除了那形同虛設的簪子。
梅竹雪,再等一等,只要再等一等,等他地位穩固,等他有足夠能力給她想要的幸福……然而楚景遠不會想到,這種等待在隨後發生的事件里卻成了遙遙無期的奢望,而現在,他只有隱忍的沉默。
屋內一時無人說話,還是梅竹雪先打破這種尷尬的窘境,「不過你若想留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勉為其難繼續待在這裡,這麼好的美差,領著俸祿也好給我那六聖樓做後盾。」
見女子如此開口,楚景遠慰藉的點點頭,「朕恢復味覺一事還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恩?為什麼?」
斂去眼裡某種情緒,楚景遠低聲回答,「有些事想要證實一下。」
「恩……嘛,也罷,這樣也好。」
「那現在能回答朕的疑問了嗎?這個綠色的東西是什麼?」
見楚景遠還在糾結於那個問題,梅竹雪掩嘴輕笑解釋道,「那是綠芥末,和黃芥是兩種完全不同的調味料。黃芥是芥菜的種子研磨而成,微苦,是常見的辛辣調料,多用於涼拌菜。除調味外,民間還用黃芥末內服治療嘔吐、臍下絞痛外敷治療關節炎等。綠芥末則是由山葵或者辣根研磨而成,其辛辣氣味強於黃芥末,且有一種獨特的香氣,經常用於生食魚蟹等生鮮食品,不過芥末不宜與鯽魚、鱉肉、雞肉同食。」
看著梅竹雪喜形於色的滔滔不絕,楚景遠忍不住又問了一聲,「梅竹雪……當初答應朕會一直做菜的那個允諾,可還算數?」
「……算吧,說出去話潑出去的水,我……現在也還沒膩呢。」慌神的躲閃著楚景遠的目光,梅竹雪含糊答著,她差點以為他已經把那樣的話給忘記,原來他還記得,還在意著。
此時,門外太監聲音響起,「陛下,宣王同心玉郡主在外等候。」
「叫他們進來。」
「是。」
收起對眼前女子過多的痴戀,楚景遠恢復往常愜意容顏看著楚若炎和巴娥走進來,又看著皇弟在梅竹雪身邊轉來轉去忍不住偷笑,他終究是有所顧慮的,怕朕說了那段陳年往事,這女子會對他有所疏遠。
梅竹雪也察覺到他身後來回踱步的情緒,跟著對上楚景遠的笑眼,也偷笑起來,輕咳一聲轉回身擋去那男孩正欲調轉的身子。
「……你,你做什麼?」見梅竹雪滿臉壞笑的眯眼看他,楚若炎不自然的別過頭,又見到皇兄皇姐都怡然自若的回視他,窘的更是低下了頭,面紅耳赤不知如何繼續開口。
「嘿嘿,王爺您一來楚景遠這怎麼就展示起模特步了呢?不過走得不那麼標準啊,還是先找只貓過來看看怎麼走再展示吧。」
「……什麼模特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恩恩,不知道不要緊嘛,我們來慢慢知道,經過昨日之後,我發現同王爺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些,為了表示我對這份感情的真摯誠意,於是我決定討好一下你。」
「……什麼亂七八糟的,驢唇不對馬嘴。」聽見梅竹雪提起昨日的事,楚若炎目光忍不住又落在楚景遠身上,對方善意的微笑使得他心裡輕鬆許多,卻還板著臉抬頭瞪向面前背手笑逐顏開的女子,「哼,既然你想討好本王也不是不可以,最好別讓本王失望。」
「不會不會,怎麼會呢,包你滿意,假一賠十啊,保修包退貨。」
梅竹雪又說了一堆半懂不懂的話,不過以字面意思聽來似乎的確是有什麼東西要給他的樣子,楚若炎便故作不在意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