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顯示自己鎮定自若的領導風範,和毋斂有說有笑的進城回到了官寺以後,張志還先去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又叫廚房準備了上好酒菜和下令犒賞三軍,然後才回到縣寺的大堂上,與早就聚集在這裡毋斂主要文武商量迎敵大事。
也是湊巧,這個時候,漢軍安插在北面道路上的斥候,正好送來了關於牂柯郡兵的第二道軍情急報,報告了牂柯郡兵的具體兵力情況和將領情況——八個屯還不到九百人的兵力,帶隊的將領則是牂柯郡的中郎將蘇鼎。
牂柯郡派來征討的兵力數量當然讓張志心中竊喜,同時也毫不奇怪郡里為什麼會出動如此之少的軍隊南下討伐毋斂——牂柯郡地處偏遠,人口稀少,錢糧單薄,常規軍數量少得可憐,在必須留下部分軍隊守衛郡治且蘭城的情況下,牂柯太守陳粲能夠在半個月內出兵八個屯南下征討毋斂,都已經算是竭盡全力了。
在場的毋斂文武也紛紛鬆了口氣,傅恭還笑容有些猙獰的說道:「很好,八個屯的軍隊,這應該是陳太守能夠動用的所有機動軍隊了,但是他絕對做夢都想不到,才半個月時間,我們就把毋斂軍隊擴大到了十三個屯以上。」
「傅將軍,恕我提醒一句。」趙全很是小心的說道:「不要大意,我們現在的軍隊是在兵力方面處於上風,但是士卒幾乎都沒有接受過訓練,裝備也很差,郡里的軍隊卻完全相反,他們是常備兵,不但經過長時間的嚴格訓練,作戰經驗豐富,裝備更是比我們好出不知道多少。所以正面交戰,我們的十三個屯,還是幾乎沒有任何可能打贏郡兵的八個屯。」
「這我當然知道。」傅恭馬上就說道:「我又沒說要和郡兵正面打?我們正面打不過,守城總守得住吧?我們現在的糧草又這麼充足,還有方便麵可以吃,耗都能把郡兵耗走。」
「糧草的事情,大家不必擔心。」張志也趕緊給眾人餵了一顆定心丸,說道:「本官可以保證,我們的糧食絕對不會斷,那怕是只吃方便麵,本官也一定會讓你們和毋斂將士吃飽!」
「明廷,那趕緊給我們天天頓頓都吃方便麵吧。」趙全搶著說道:「末將早就巴不得天天拿方便麵當飯吃了。」
眾人大笑,張志也笑道:「到了那時候,只怕你會吃得想吐。」
「不會,絕對不會!那怕是吃一輩子,末將也絕對不會吃膩!」
趙全的回答讓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張志也開懷大笑了一陣後,突然問道:「眾位,牂柯郡中郎將蘇鼎這個人,你們中間可有人熟悉他?知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情況?是否英勇善戰,治軍統兵的本領如何?有沒有什麼弱點?」
「明廷,末將之前應召到郡里效力時,曾經在蘇鼎帳下效力過一段時間,對他有一定了解。」
老屯長朱相搶著回答,然而噴吐出來的,卻全是一連串不好聽的字眼,氣鼓鼓的說道:「這個蘇鼎是出了名的貪財好色,兇狠殘暴,見利忘義,搶功吞功,寧死不吃虧,拼命占便宜,是一個這輩子恐怕就沒幹過一件好事的缺德玩意。」
朱相的話音未落,大堂上已經是哄堂大笑,張志也忍俊不禁,忙問道:「朱將軍,究竟是什麼情況?聽你的意思,這個蘇鼎好象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豈止是對不起?」朱相的火氣益大,說道:「一年多前,在談指平定夷人叛亂的時候,末將追隨牂柯曲將徐未深入不毛之地,追擊夷兵超過兩百里,犧牲了一百多號兄弟,連徐曲將都戰死了,好不容易才砍下聚眾叛亂的夷人豪帥首級。蘇鼎帶著後軍躲在後方吃香喝辣的睡女人,不但沒冒半點險,還把斬殺夷人豪帥的功勞搶了一個精光,然後又把傷亡過大的責任推給了徐曲將,害得徐曲將的家眷連撫恤都沒有拿足。」
「郡裡面就這麼由著他胡來?」張志好奇問道。
「蘇鼎的表妹,是我們大漢右將軍閻宇的寵妾,閻宇又當過好幾年的庲降都督,是我們南中名副其實的土皇帝,有這樣的後台靠山,郡裡面有幾個人敢隨便得罪他?」
朱相恨恨回答,又說道:「還有,我們那次繳獲到的戰利品,也大部分進了蘇鼎的腰包,我們這些真正殺敵的將士,還有那些犧牲了的將士家眷,反倒沒有分到多少。」
「好,很好!」張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