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伊薩克最害怕的是莉塔用遺憾的眼神盯著自己,然後搖搖頭開口說。
「很抱歉,你並沒有學習魔術的天分」
於是他輕輕咽下一點口水,注視著莉塔的面龐。她先是平淡的和自己四目相接,然後臉色的輪廓突然變得柔和,朱唇勾勒出一絲淺笑。
「你是個幸運的傢伙,30條主迴路,15條輔助迴路,你契合的元素是風。45條魔術迴路,還是罕見的風元素,放在魔術師的家世中也算是位出色的繼承人。」
這是個讓人欣喜的消息。
但莉塔的表情恢復了肅穆。
「你有天賦,但我並沒有義務去教你使用魔術。沒有什麼事情是無償的,想讓我指導你的話,是有條件的。」
「只要條件合理,我都答應。」
「我需要你無條件當我的助手10年,不能拒絕我指派給你的一切任務。就是說,我讓你殺誰你就要殺誰,沒有任何機會讓你的慈悲心發作,明白意思嗎?」
在莉塔投射來的凜然目光注視下,伊薩克挺起胸膛點了點頭。
「我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接受你的條件」
莉塔沒料到他答應的那麼快,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但隨即她也點頭表示認可。
「那我們現在往北走,先去安科納。」
羅馬帝國曾經在領土上留下了蜘蛛網般繁密的道路網,可隨著帝國的毀滅,無人修整的道路也逐漸荒廢。但當查理曼大帝攻陷帕維亞,活捉倫巴第國王狄西德里烏斯後,義大利就不再有大的****。當環境穩定下來之後,逐步恢復繁榮的義大利各邦也樂於修築荒廢的道路,羅馬帝國原本的核心,正在漸漸恢復它們原本的活力。
瓊花、紫羅蘭和雛菊蔓散在芳草上,鮮亮的色彩在青翠的嫩綠色包裹下更加鮮明,許多莊園或是僅僅用一行柵欄圍起來的種植園比比皆是,墨綠色的橄欖樹和吊著淺紫色葡萄串的葡萄樹是最頻繁的果樹種類。地中海的氣候適合橄欖與葡萄的種植,他們可以製作出需求量一向很大的橄欖油和葡萄酒,運往歐洲北部售賣。
兩人背離曉色,橘紅的夕照灑在田野里,自遠方望去閃耀著點點晶瑩,灰白的石子路也被漆成昏黃。流雲在落日斜陽映照下仿佛在燃燒,紅霞疾卷了天穹,整片天地都被這悽美的殘陽餘光所映照的熠熠生輝。
當殘陽的光輝照在莉塔·蘿潔安的長髮上時,那混雜了鮮血和落日的璀璨色彩幾乎晃花了伊薩克的雙眼。
望向西側,亞平寧山脈淺棕色的雄偉山脊筆直的掠過火紅天際,山脈自北部波河平原開始,一路貫穿半島,將義大利分為東西兩半。
因為估計下來這一天到不了其它城鎮,莉塔就將伊薩克引領至一處較為偏僻的小村莊。莉塔隨意掏出一些糧食給村長,這個老頭就很爽快的把一間廢棄屋舍借給兩人一個晚上。
莉塔用了幾個小魔術,將房屋中的積灰和污穢都清理乾淨,再把自己的行囊丟在蓋了一層茅草的木板床上。
「這本書先借你,你應該看得懂拉丁文吧?」
紅色封皮內夾著將近100頁的羊皮紙,封面上以安色爾體刻著《初等魔術理論》的字樣。
「拉丁語和希臘語我都會」
「那就好,這本書看完之後告訴我」
莉塔拉出一張毛毯,裹著身子睡了下去。伊薩克看了一眼背過身睡去的莉塔,毛毯覆蓋著她纖瘦的身軀線條,一對光潔的腳丫從末端伸了出來。
他笑了笑,沒有多想。
伊薩克輕手輕腳的把椅子拉到桌旁,將書籍擺放在上面。桌上有填滿松脂的油燈,燃火將其點亮,就著昏暗的燈火和一抹從窗外映入的清冷月色,翻閱起來。
魔術是指將常識以脫離常識的形式展現出來的力量,你可以用木棍或是石塊點燃火焰,而魔術則是無需藉助任何工具和材料,直接觸發產生火焰這個結果。在極其寒冷的情況下,水會被凍結,而利用魔術,即使在盛夏,也能讓一片湖泊在頃刻間被徹底凍結。
結果完全一樣,但魔術可以越過一系列繁瑣的觸發機制,直接產生最終的結果。
所有的魔術都立足於一個基盤上,所謂基盤,便是一個系統、一個程序。這個程序儲存了無數種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