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一駛進德爾麥迪納村,便引來不少村民的側目。
人們掩飾不住驚訝和探究的神色,卻沒有竊竊私語或者駐足圍觀,步子走得更快了。老人們拉著在街頭玩耍的孩童匆忙回家,大門緊閉。
不一會兒,整個村子好像提前進入了黑夜,一時靜寂無聲,只聽見車軲轆吱呀吱呀,一路軋到了牢房門口。
迪亞斯笑眯眯地宣布,法官和陪審團的公開審判將在第二天進行。隨後,就命人將殷黎三人關進了牢房。
殷黎和伊芙琳被關在一個略微寬敞的房間裡,似乎這裡很久都沒人待過。巴塔則關在另外一處。
村裡的泥磚房矮小破舊,可牢房卻修建得尤為堅固壯觀,似乎這樣才能彰顯出國家機器的威嚴。其實對於殷黎來說,像德爾麥迪納這種沒有自由的地方本身就是一座大監獄,不管被關在哪裡都一樣。
兩個女孩沒有氣餒,決定從盜竊事件入手,找出有利於己方的事實和證據,希望法庭和陪審團能夠明察秋毫。
「對了,伊芙琳,脈礦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知道嗎?」殷黎首先想起了這個關鍵事物。
聞言,伊芙琳輕輕走近牢門,左右看了看,然後才折回來,壓低聲音說,「以前我丈夫跟我提過,簡單說,就是指的黃金礦脈圖。按照圖上所示的脈礦,就能開採到黃金。」
「那為什麼迪亞斯要在我家找脈礦圖,還逼問我藏在哪裡?」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你得想想塞尼德先生有沒有跟你提起過。」
天吶,難道這麼重要的信息,原主一點記憶都沒留下嗎?怎麼都回憶不起來啊。
殷黎搖搖頭,「沒有,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但我可以肯定脈礦圖跟那個日記本有很大的關係。」
「嗯,塞尼德醫生每次出診或者去外國游醫,都帶著醫藥典籍和日記本,裡面應該有什麼重要信息我們還沒有發現。」
「不管怎樣,脈礦圖是我們談判的一個重要籌碼,一定要想辦法把日記本弄回來。」
月亮升起來了,牢房裡變得清冷寂寥,偶爾有一兩聲隱隱的咳嗽從遠處傳來。
殷黎和伊芙琳身心俱疲,經不住連日的奔波和勞累,靠在一起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咣當!」一聲。
睡眼惺忪中,兩個模糊的身影閃了進來,定睛一看,正是村頭迪亞斯和他的跟班。
「你們想幹什麼?!」伊芙琳非常警覺,猛然起身將殷黎擋在身後。
「大膽!怎麼跟村長說話的?」瘦子的聲音陰陽怪氣,真想讓人抄起板磚拍死他。
「奈菲爾……」每次說到這個名字,迪亞斯就尾音上揚,柔情似水,「不用害怕,請跟我到審問室來一下,我想真誠地跟你聊一聊。」
「想說什麼就在這裡說啊!遮遮掩掩的幹什麼?」伊芙琳早就看透了迪亞斯的虛偽,毫不顧忌他的身份,也完全忘了自己身處險境。
笑意瞬間冰凍,迪亞斯臉上的肥肉重新排列組合,變幻出一副惡狠狠的面孔。
他扯動嘴角,手指著殷黎她們:「伊芙琳,你自身難保還敢多管閒事!光私逃這一條罪行,我就能捏死你們!你們見了我不趕緊跪地求饒,還敢如此放肆,真他媽活見鬼了!」
哼,我可不是廈大的,我是建築學院的。
殷黎血氣上涌,脫口而出:「嚇誰呢?難道埃及沒有律法嗎?你還能草菅人命?」
「那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真的變成鬼,好好享受這最後的一夜的冷風吧!明天,就是明天,你們死期到了……」迪亞斯狠狠撂下這句話後,便悻悻地離開了。
「哎!都是美人兒,可惜呀」,狗腿子幸災樂禍地補刀,趕緊向迪亞斯追去,「大人,消消氣兒,消消氣兒……」
迪亞斯的話令殷黎心中一凜,看樣子他似乎很有把握給她們定罪,難道審判根本就是暗箱操作?
既然日記本已經落在他手上,還想找我談什麼呢?
之前迪亞斯曾多次向父親塞尼德提親未果,是不是想趁機讓我嫁給他?或者,是他即使得到了日記本,也找不出任何線索?
如果是這樣,還不如先把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讓巴特和伊芙琳脫險。畢竟他們以為
第10章 談判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