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拉服下溫妮製作的藥劑後病情明顯有了好轉,至少她的面色與呼吸都漸漸平穩了下來,如果繼續如此休養多日,或許塞拉拉便可以恢復正常。
然而。
夏蘭等人卻沒有這個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
夜色暗淡後,冷風的寒意不斷侵襲著簡陋破舊的旅館客房,潘迪莉婭與溫妮圍在客房中央生氣的火堆旁瑟瑟發抖著,似乎身上披裹的厚實衣物與火焰都難以驅除她們身上的冰冷。
「我不行了,潘迪莉婭,我想睡覺了……」
溫妮呆呆地望著火堆跳動的零星火焰,眼皮耷攏著,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
「我也一樣。」身旁的潘迪莉婭同樣疲倦不堪道。
「可是塞拉拉小姐萬一夜裡出了事情該怎麼辦?」
溫妮扭頭朝著病榻上的塞拉拉望去擔心道。
「唉——」
潘迪莉婭長長的嘆了口氣。
「溫妮,我想你應該清楚,我們不可能一直照料她的,而且……以夏蘭閣下的作風,或許明日的逃亡趕路很快便會讓塞拉拉小姐重新回到原來的病狀,甚至病情會再度惡化也說不定。」
「是啊,雖然我對自己的藥劑效果充滿了自信,但是再好的藥效也抵不上一個良好舒適的休養環境。」溫妮苦惱無奈道。
「你說,夏蘭閣下明日真的會不顧塞拉拉的安危繼續逃亡趕路嗎?」潘迪莉婭凝視向溫妮道,畢竟對方與夏蘭相處時間最長,他的性格想必溫妮比她會更加清楚。
「我想應該會的。」溫妮嘆道:「因為他從來都是這樣一個冷血殘酷的人。」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艾原小鎮發生的事情,不知道亞恆有沒有通知小鎮鎮民提前疏散,不知道蘇格羅的亡靈大軍有沒有到來侵犯攻擾……
她對於戰爭的理會向來都是來自字面上的膚淺,直到現在她才感受到戰爭會帶給人一種什麼樣的心理。
恐懼,驚慌,焦躁……太多太多的負面情緒交織讓人根本無法保持住清醒的理智。
而生活在西西尼亞這片戰亂十餘年國度的人們究竟是如何支撐下來的。這一點上不由得讓她感到敬重,敬重的同時也夾雜著可悲。
不知不覺中,兩人紛紛閉上雙眼沉睡了過去。
直至客房房門轟然被人推開,冷風呼嘯刮來,潘迪莉婭與溫妮立刻驚醒過來。
「收拾一下,我們現在立刻離開這裡!」
熟悉的聲音在她們的耳邊響起,剛剛有所安定下來的心頓時因為某人的話再次提了起來。
「夏蘭閣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潘迪莉婭站起身子,神色凝重地看向朝著塞拉拉走去的夏蘭道。
「法蘭特子爵的追兵來了。」
夏蘭將被褥里的塞拉拉一裹,緊接著抱在懷裡嚴峻道。
「什麼?為什麼我們這些天不眠不休的趕路依然沒有甩脫那些追兵?」潘迪莉婭驚異道。
「追兵不是那些人。」
夏蘭裹著塞拉拉直接走到客房門外頭也不回道:「追兵是迪奧爾達與厄爾森地界的駐軍,我們的蹤跡被發現了,或者說,法蘭特子爵他們早已料到我們逃亡的意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潘迪莉婭緊隨跟上。只見夏蘭一轉身,空中突然拋了來一樣的東西,眼明手快的潘迪莉婭登時伸手抓過。
她停下腳步,眼睛怔怔的看著手裡的東西。
這是一把造型相當古樸的長劍,她依稀記得這應該是夏蘭曾經佩戴過的長劍。
「你應該有下位劍士的實力吧?這把長劍交給你,我有不好的預感,或許到時候你們需要自己保護自己了。」
夏蘭繼續往前走著。口中卻沒有停下解釋。
潘迪莉婭將長劍握在手裡,深知處境危急的她不再詢問,而是迅速隨著對方的腳步來到了旅館大堂處。
將馬匹牽出旅館,待三人上馬後,夏蘭雙手牽著韁繩,懷裡緊緊穩固著仍在昏睡不醒的塞拉拉。
辨認清夜裡的街道方向後,夏蘭一掉馬頭。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