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我們剛剛就遭遇到了一個賣毒酒的傢伙。」巴布魯帕誇張的舞動著手臂說,「要不是我巴布魯帕當時識破了那個人的偽裝,現在……」
威爾普斯懶得理他,直接從李維那裡詢問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表情顯得越發冷峻起來。「幸好你看出了那個酒販子有問題,李維少爺,不然後果不堪設想。」隨後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酒囊,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問,「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酒里有問題的?」
「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但是巴布魯帕喝了那杯酒之後,我發現酒販子的神態有些不對,所以讓他也喝一杯,就這麼識破了他的偽裝。」李維回答說。
「如果那個小販知道酒裡面加的是什麼東西,就不會那麼害怕了。」巴布魯帕得意的拍著肚子說:「曉月凝華對於沒有領悟鬥氣的普通人一點傷害都沒有,只是喝了會頭暈一會而已。」
威爾普斯點了點頭,然後他掃了一眼周圍喧鬧的人群,「我們走吧,巴布魯帕,其他人都在哪裡?」
「在外面等著呢,我是過來找些吃喝。」巴布魯帕說。
幾個人牽著坐騎迅速穿過人群,和競技場旁邊相比,這裡的人已經稀疏了不少,不過依然顯得擁擠不堪。到處都是叫賣各種飲食的小販,喝的醉醺醺的莊戶人和小市民,還有對騎士考核的緊張場面依然津津樂道的小地產貴族們。
在一圈格外密集的人群外,李維看到了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兩名士兵正在屍體旁邊檢查著什麼。「好像是那個酒販子。」李維說,威爾普斯湊過去看了一眼,回來的時候表情更加陰沉了。
「確實是個賣酒的,喉嚨被人割斷了,而且身邊還放著一把血紅匕首作為標記。」
「血匕首,那豈不是說,這一次是冒險者工會的精銳刺客被人僱傭了,要來暗殺我們!」巴布魯帕的臉龐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
「可能比那個還要糟糕。」威爾普斯嘟囔一句,繼續奮力在人群中前行。
競技場旁邊的高地上,豪門貴族的身影已經疏疏落落,安斯艾爾伯爵把玩著手裡那根傷痕累累的手杖,佇立在空無一人的帳篷前方,他的雙眼注視著下面人群中的李維等人,眼神流露出一絲奇特的味道。
一個管家打扮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伯爵身後,面容蒼老,腰杆卻挺拔筆直,帶著一種出鞘利劍一般的獨特感覺。「閣下,監視康拉德會長的人發回情報,這位會長花費重金,聘請冒險者工會中的血匕首刺殺李維?史頓,出價是五千枚金幣。」
「五千金幣,差不多可以買下一座莊園了。」安斯艾爾伯爵嘿嘿笑了起來,手杖在空中打了個旋子。「看樣子那個傢伙還是狠下了一番本錢的,是誰出手呢?」
「拉達?布拉德,還有十多隻灰鳥。」
「獸王麼?」安斯艾爾伯爵捻了捻自己精心打理的小鬍子,臉上浮現起一絲笑意。「那個傢伙可不怎麼好對付,看來這個年輕人要經歷一場苦戰了啊。」
「如果閣下出面幫助的話,他們根本就不需要陷入這樣的危險。」管家打扮的老人用不太贊同的聲音說:「冒險者工會當然清楚五千枚金幣的利益,與得罪您這樣實權伯爵和北境統領相比,是多麼微不足道。」
「我為什麼要去阻止這場好戲呢?」安斯艾爾伯爵微笑著轉過身來說。
「那個年輕人不是您所看重的嗎?」管家打扮的老人臉上流露出一絲迷惑,「對於這樣的年輕人,閣下一向都是不吝於伸出援手的。」
「李維?史頓和那些人不一樣。」安斯艾爾伯爵看著自己的手杖,眼裡的光芒十分複雜,摻雜著惋惜和讚賞,而且似乎還有一絲忌憚。「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年輕人的能力極限,他們或者可以成為很不錯的騎士,或者可以成為相當有能力的官僚,但是……」伯爵撫摸著手杖上的一道劍痕,劍痕並不太深,但是卻巧妙的避開了材質特異的木料,在鋁製骨架上造成了致命的創傷。
「我看不到李維?史頓能夠達到的極限,或者說,我自認為能夠看到,但是卻是錯誤的。」伯爵嘆了一口氣,目光深邃起來。
「這怎麼可能,閣下的眼光在王國九柱之中都是數一數二的,怎麼會看錯一個這樣的年輕人呢?」
「按照我的眼光判斷,這個叫做李維?史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