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五六日了,梓州的病情反反覆覆,讓岑慕凝心力憔悴。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往往是白日裡燒都退了,也能吃些乳汁,可是到了晚上,身子又滾燙起來。乳汁又不時會吐些。
眼看著那么小的孩子,一圈一圈的瘦下去,岑慕凝特別的好怕。有種攥了把沙子的感覺,越用力,反而沙子散落的更快。
「胡神醫,孩子怎麼樣?」岑慕凝憂心忡忡的問。
「瞧這樣子,怕是沒脫離危險。病情沒完全控制住。」白碩其實很想問她一句,又不是自己的孩子,何必耗費這麼多精力。若來日這孩子真的成了太子,他可還會顧念今日的這份「母子之情」。
「煩請神醫再想想辦法。」岑慕凝難受的不行:「這么小的孩子,就要吃這種苦頭,本宮看著真是難受的不行。多想替他生這場病。」
隔著門,殷離恭敬的請安:「皇后娘娘萬福,屬下有件要緊的事情稟明娘娘。」
岑慕凝聽見是他的聲音,便對青犁點了下頭。
青犁敞開門,見殷離領著兩名羽林衛站在那裡。
「你就站在門外說話便是。」青犁微微皺眉:「房裡的人多服用了避疾的湯藥,你們沒有準備,還是站在門外安全一些。」
「那可不成。」殷離沖她笑了下,快步走上前:「娘娘,屬下奉命徹查鳳翎殿一干人等,終於找到皇長子殿下染疾的根源。照料皇長子的乳母秦氏,入宮前,自己的親骨肉就死於痘疾,算起來,她不過侍奉了皇長子殿下個把月,殿下就病了,足見這病源就是打她那來的。」
乳母秦氏也在房中,聽了這話連忙搖頭:「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的孩子是疾病去的,但並不是痘疾,只是他對花生敏感,誤食後渾身長滿了紅疹,才夭折的。奴婢並未攜帶這種惡疾入宮,還請皇后娘娘明鑑。」
「還敢狡辯。」殷離繃著臉,讓人呈上了一樣東西。
東西擱在一個托盤裡,捧著托盤的內侍監用布遮住了口鼻。
「這東西,秦氏你可認得?」殷離不悅的問。
「那是……那是奴婢親手為兒子縫製的肚兜,奴婢只是留下它做個紀念。」秦氏朝皇后跪下,淚眼婆娑的說:「奴婢的兒子驟然夭折,奴婢實在思念他,才會將這東西帶進宮裡來,做個念想罷了。皇后娘娘,奴婢怎麼敢有別的心思。」
「且不說你將死人的遺物帶進宮來,不吉利,衝撞娘娘。只說這肚兜是你孩兒的貼身之物,說不定此刻上面還沾染了惡疾。你貼身照顧著皇長子殿下,還不時將這東西拿出來撫摸,怨不得殿下的病不時反覆,秦氏,你可知道謀害皇長子是要滅九族的。你是想帶著你們全家給你的兒子陪葬嗎?」青犁咬牙切齒的沖她嚷道。
岑慕凝有些精神不濟,也不想讓這樣吵雜的聲音攪擾胡神醫為梓州診治,於是道:「既然是皇上吩咐你查的,查到了什麼,你只需要向皇上交代即可。該怎麼辦就則麼辦便是。」
「是。」殷離一個眼色,羽林衛被闖進門將那秦氏拿下。
未免秦氏吵嚷,其中一人拿住她的瞬間,就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皇后娘娘,皇上請您保重身子,說得空便來陪您。」殷離恭敬的行禮:「屬下這就回去復命。」
岑慕凝沖他點了下頭:「青犁,送送。」
這個時候,殷離能進來,保不齊有什麼要緊的話說。讓青犁送他出去也是好的。
「你別再進來了。痘疾是傳染的。」青犁不免擔心:「萬一有什麼閃失就不好了。」
「皇后娘娘不畏痘疾,你也不怕,我怎麼會怕。」殷離沖她一笑:「何況我還是很強壯的。」
「切。」青犁白他一眼:「只看皇長子殿下病情如此反覆,胡神醫和副院判都束手無策,就知道這病不簡單了。」
「不怕,病源沒了,殿下很快就會好轉。對了,你記得讓人徹底將那乳母用過的東西清理乾淨。成日裡與她接觸的人近期也不能再來殿下身邊伺候了。還有你們自己也要當心……」
「放心吧,我們會做好的。」青犁略微鬆了口氣:「索性現在滿宮上下,出了殿下,並無第二人傳染上這種惡疾,還不算太糟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