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殿中的不和睦,像是冬日裡的一縷梅香,很快就順著凜冽的寒風吹進了鳳鸞殿。
「太后,奴婢站在迎風亭上,親眼看見褚培源進了鳳翎殿,在姿陽公主之後。」舒曼眉心裡透著一股得意:「奴婢已經讓人盯緊了姿陽公主,只待皇后的人出宮就可以動手了。」
「若這次你能做好這件事,先前的錯處,哀家就不追究了。」太后輕柔一笑,微微舒展了唇瓣。
「太后能給奴婢這次機會贖罪,奴婢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舒曼輕盈一笑:「倒是奴婢擔心一件事,恭嬪雖然被禁足,可畢竟她是知道奴婢身份的。若將來她倒戈相向,揭穿奴婢,豈不是便宜了皇后。太后是否考慮將這件事情的隱患徹底消除?」
「不急。」太后微微虛目,道:「蕾祤在哀家身邊多年,知道哀家的事情頗多,也不止這一樁了。讓她活著,不過是為了分一些皇后的權勢罷了。她的命從來都捏在哀家手裡。」
「奴婢明白了。」若此,舒曼就不繼續往下說了。
「總之,務必要在皇上察覺此事之前,徹底解除威脅。」太后眉心微動,語氣透著一股涼意:「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
「太后……」外頭是內侍監晉渠的聲音:「褚將軍出宮了,皇后娘娘的人在後頭跟著。」
太后饒是一笑,語氣清冷。
「奴婢先告退了。」舒曼眼神中流露出自信,行了禮,便快步離開了。
岑慕凝在宮裡惴惴不安,偏巧妃嬪們又前後腳來她宮裡請安,稟告團年宴相關的事情。
她哪裡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她就這麼卷進了一個漩渦里去。
冰凌領著人,很順利的追蹤到褚培源的外宅。
雖然說褚家是武將出身,但這外宅只有褚培源信任的家丁看守,並未動用褚家的一兵一卒。如此低調,也不難看出褚培源是真的想要保護那個女人。
他進了門,門就被嚴絲合縫的栓上,像是刻意要將外面的一切阻擋,不願意裡面的人有一絲一毫的不安寧。
「來惜,我回來了。」褚培源快步走進內室,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在窗邊凝神,心頭微微一熱。「是在等我嗎?不是和你說了,若乏了,就好好歇著。你的身子還沒調養好呢,這時候弱些就別操勞。」
「你不回來,我總是不安心。」來惜笑吟吟的看著他的眼睛:「宮中的事情今日還順利嗎?」
「還好。」褚培源稍微一想,道:「我在別處買了個園子,這時候正在修葺。過些日子,咱們搬過去可好?」
「為何?」來惜不解的看著他,卻又忽然明白了什麼。「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其實我可以……」
他的手指輕輕的觸及她冰涼的唇瓣:「什麼你的我的,我活著就是為了護著你。沒有你,才是我最大的麻煩。」
來惜淺淺一笑,輕輕的靠在他的胸口。「多謝你待我這樣好。」
「傻丫頭,我待你其實一點都不好。若好,就不會讓你吃這麼多苦了。」褚培源很自責。還想要對她說些貼心的話,忽然聽見門外有動靜。「是誰?」
「將軍,主宅的管家來了,說長公主回府的途中,從馬車上跌下來,受了傷。老將軍讓您趕緊回去一趟。」隨從隔著門,語氣透著擔憂。
「好好的怎麼會從馬車上摔下來?」褚培源很是不高興,想起皇后今天的話,便覺得姿陽多事。「讓府里給她請個御醫過來瞧瞧便是。」
「將軍……」隨從稍微猶豫了下,才又往下說:「老將軍說了,您若是不回去,他便親自過來請。」
「培源哥,你回去看看長公主吧。」來惜微微一笑:「她從馬車上跌下來,必然很害怕。若再傷到哪裡,自然是希望你在身邊的。我這裡一切都好,不會有事的。」
「不可。」褚培源皺眉道:「我不想回去對著她。」
「我知道你待我極好。」來惜微微蹙眉:「可長公主畢竟是您的正妻。就算以後,我成了褚家的人,她也是妻,我是妾,如何能不敬重她壞了規矩。若然你不肯回去,她必然要吃心是我不允,將來見面,關係也不好處啊。全當是你為我著想,好不好?」
「那……」褚培源看她這樣懂事,也不好再拒絕
第一百六十六章: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