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宣殿外,纓妃聽著渾圓的肚子,等的有些吃不消。
快晌午,莊凘宸才從殿裡出來,預備去鳳翎殿用膳。
「臣妾給皇上請安。」軟珥雙眼微微泛紅,行禮的姿勢也略顯笨拙:「皇上,臣妾已經在這裡恭候多時,還請皇上留步,容臣妾回稟。」
莊凘宸看她一臉擔憂的樣子,不免奇怪:「真不是吩咐過你,好好在你宮裡養胎麼!是出什麼事情,非要在這風口裡凍著?」
軟珥雙手兜著自己的肚子,咬牙跪了下去。「皇上,臣妾昨晚夢魘,夢見有好多毒蟲從四面八方鑽進了太后的寢宮,太后受了驚嚇,惴惴不安,那場面太過真實,以至於臣妾驚醒後就無法入睡。臣妾畢竟是太后提攜入宮的人,如今太后抱恙在鳳鸞殿,臣妾卻只顧著自己多清淨,未曾去太后身邊盡孝,實在是太不懂事。皇上,臣妾懇求您,讓臣妾去太后身邊侍奉吧。臣妾答應您,一定會好好顧著自己的身子,好好的誕下皇嗣,可若是不能為太后盡心,臣妾實在於心難安。」
她艱難的朝皇帝叩頭,額頭貼在地上冰涼的難受。
「既然你想去,就去吧。」莊凘宸當然不會拒絕,否則難免落下刻薄不孝的罵名。
「多謝皇上。」軟珥喜上眉梢,唇角的笑容明媚一些:「臣妾這便去為太后侍疾。」
身邊的婢子剛將她扶起來,她還沒來得及向皇上行禮跪安,就看見有個內侍監急匆匆的往這邊本來。邊跑還邊嚷著什麼。只是那聲音斷斷續續又有些尖銳,聽著刺耳又難受。
「出什麼事了,這樣冒冒失失的?」梁寶趕緊上前攔住了那個奴才,臉色有些不好:「衝撞了聖駕,你可吃罪不起。」
「皇上,大事不好了,太后被炭火燒傷了。」那太監急的臉色發白:「您趕緊去鳳鸞殿看看吧。」
「太后出事了……」軟珥只覺得雙腿發軟,要不是有人扶著,她恐怕就要栽倒在地了。強自鎮定了精神,她紅著眼睛說:「皇上……臣妾和您一道去。」
莊凘宸自然是趕緊往鳳鸞殿去,還不忘讓人去知會皇后一聲。
岑慕凝的了消息,也趕緊往鳳翎殿去了。
她進去的時候似是有些不湊巧,軟珥正伏在莊凘宸的胸口哭的厲害。
莊凘宸的手很自然的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雖然沒有隻言片語的安慰,卻可以撫觸到她心裡最深處的柔軟。
岑慕凝在門口站了一會,沒急著進去。
畢竟這樣美好的畫面,不是時常能看到的。她不想輕易破壞美感。
「咳咳……」青犁故意大聲咳嗽,見莊凘宸轉過臉來,便快步上前。「主子恕罪,奴婢失儀了。」
莊凘宸順勢鬆開了手,且不自然的往後退了半步,和軟珥保持了一點距離。
岑慕凝這才快步進來,一臉擔憂的問:「纓妃哭的這樣傷心,莫非母后的傷逝很重嗎?」
軟珥哽咽著朝皇后行禮,開口鼻音濃重:「皇后娘娘,您趕緊去看看太后吧。暖被子的鎏金小爐不知怎麼翻倒了,那火紅的炭核就掉在太后的腿上,燒的皮肉焦糊,幾乎要看見骨頭了。御醫說,不能這樣直接包紮,必得要先清創。清創……清創就是要刮掉那些焦糊的皮肉……」
說到這裡,軟珥再也忍不住,淚落如雨。
「好好的,怎會如此?」岑慕凝倒吸了一口涼氣:「暖被子的鎏金小爐不是都用棉套子仔細包裹麼?怎麼好好的會翻倒?」
青犁得了眼色,就趕緊領著人去查問此事。
岑慕凝則朝莊凘宸再度行禮:「臣妾去看看母后。」
內室之中,果然有皮肉被燒焦糊的那股氣味。一想到是燒糊了太后的皮肉,岑慕凝就覺得胃裡翻滾的厲害,強忍著才沒顯出難受來。
「母后如何了?」看見幾位御醫都在,她快步走上前去。
「回皇后娘娘的話,太后傷勢極重,微臣等必須馬上為太后清創,才能包紮。這裡……這裡太……皇后娘娘不如移駕屏風後,容後等微臣等處理好太后的傷,再請娘娘入內。」
「也好。」岑慕凝往床上瞟了一眼,太后臉色蒼白,眉心緊鎖,哪怕是昏睡中,還不時發出哼痛的聲音。看著也確實讓人揪心不已。但這就奇怪了。即便侍奉太后的人是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