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還有寥寥數語,但是字跡模糊,腐蝕嚴重,已經分辨不清。但是,就只是這看到的內容都足以令人震驚。
負屓名為焦文章,曾隱居於此。這塊碑就是他的後人所立,立碑者的名字非常模糊,無法分辨。
張岳鳴手扶石碑,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阮雲州摸著下巴,同樣皺著眉頭思索起來,忽然眼中一亮,緩緩吟誦道:「一樹桃花半有無,問津何處影模糊。前朝傳說龍曾隱,此日憑誰烏可乎。月掛松頭林磬杳,煙迷柳色洞雲孤。殘霞收拾囊中去,剩有餘輝映玉壺。」
「這是九龍山含暉洞中的一首詩」張岳鳴霍然抬頭道:「章思濂,含暉洞是了,一定是了前朝傳說龍曾隱,龍曾隱,莫非說的就是負屓?」
昌遂縣誌有雲,含暉洞,在邑東十里,初號章仙洞,以章思廉嘗住此。其間可坐數十人,有棋盤遺蹟。
章思濂是宋代道士,隱居九龍山,後來羽化成仙,他修煉的洞府就被稱為章仙洞,後來更名為含暉勝境,如今正是九龍山的一大著名景點。
阮雲州一砸手心道:「肯定是了章思濂雅號琴棋書畫,正是負屓所愛之事。在含暉洞上方還有個靈泉洞,定然是負屓所居之處。」
九龍山含暉洞,其實是含暉和靈泉兩個洞穴上下相接,傳聞在含暉洞經常有虹光閃爍,氣暈盎然,靈泉洞更有一汪純澈至極的靈泉。
龍性好水,所居之處必有靈泉。負屓不是真龍。卻是真龍與凡人之子,雅號文章不錯,定然也離不開水。
章思濂身為凡人,肯定不敢與龍平起平坐,所以選擇居住在靈泉洞下方的含暉洞。以示恭敬。
含暉和靈泉兩洞,留有許多文人墨客的詩篇和墨跡,其中就包括明代戲聖時任昌遂知縣,華夏四大古典戲劇之一《牡丹亭》的作者湯顯祖。
「怪不得,怪不得」
種種跡象表明,宋代道士章思濂極有可能就是負屓的徒弟。也就是立碑之人。而點撥他修道成仙的,正是文龍負屓。
「借龍殺敵」張岳鳴看了看四周,手心裡滿是汗水,這九龍山存在龍脈,王修德將地點選在此處。就是借的龍脈地氣,觸怒了負屓的陵寢守衛,從而爆發出極其強大,無法抵抗的龐大力量。
張岳鳴苦笑了一下道:「若不是我當初自作聰明,破壞了他的陣法。恐怕王師兄的計劃當真能夠成功,甚至將攻打仙霞關的倭寇全部埋葬。」
「命運弄人,功虧一簣。」
「師兄,現在倭寇不也被趕回老家了麼。關心則亂。這些事情,你就不要耿耿於懷了。」阮雲州開始打著手電繼續往裡面走,一邊走一邊道:「就算這裡是負屓神殿。恐怕現在也早就湮滅了。」
越過石碑,繼續前進了一段,兩人來到岩洞的轉彎處,彎呈直角,一路斜向下指,十分幽深。裡面霧氣蒙蒙,隱隱可以聽見流水擊石之聲。
「快到了」
張岳鳴深吸了一口氣。率先下去,走了沒多遠。就是一處直向的走廊,十分寬闊平整,兩側密密麻麻的林立著石柱子,每根石柱間隔三米左右,上面都有圖案和字跡。
勉強分辨了一下,都是些山水花鳥圖,還有許多鐫刻其上的殘缺詩文。
穿過走廊,是一處呈圓形的石廳,石廳的中心處,整齊的插著一排胳膊粗細的木樁子,木樁腐朽不堪,但都是被硬生生的釘在石板上的。
「這是……持龍陣?」阮雲州繞著木樁子走了一圈,大致估算了一下防偽,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不對,好像是反著的。」
「不錯」
張岳鳴點點頭道:「這些木樁就是擺陣的令旗,龍為乾陽正氣,龍脈同樣也是生氣流動的方向。這裡就是九龍山的龍脈地眼,是乾陽生氣醞釀循環的起點,也是龍脈地氣最容易受到影響的地方。」
持龍陣是風水堪輿中的一種陣法,這種陣法最初是一位專為皇室勘驗風水的風水術士所創。眾所周知,龍脈的生氣強弱有山勢有關,越是雄偉廣闊的山嶽,龍脈的生氣就越強。
在大川大河中的陵墓,非一般人能夠承受。許多羸弱的皇室,根本沒有人力物力財力在大川大河中的修建陵墓。
於是,風水術士發明了一種陣法,即便是較小的山川河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