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一艘遊艇緩緩的在碼頭停靠。白富貴接了個電話,應了幾句,才小心翼翼道:「陸先生,他們到了。」
陸錚眼眉也不抬,道:「知道了。」
「那……現在?」
「暫時留在這裡,你立即打電話聯繫他們,要他們的最高負責人親自過來接收。否則的話,就原封不動的送回去。」
白富貴應了聲是,撥通電話聯繫了一會兒,哭喪著臉道:「陸先生,您要找的人並不在遊艇上。」
「不在?」陸錚皺了皺眉頭,他的主要目標並不是周遠航,而是羅景程的主子。若是他不在這裡的話,這次的行動就失去了意義。
沉思半晌,陸錚才道:「你現在立即帶著這些人返回景園山莊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啊?那這些爐鼎……」白富貴有些摸不清他們的套路,他還以為陸錚是為了利用爐鼎的掩護登上遊艇。
「現在不需要了。我不是給他們送女人來的,是給他們送葬來的。」
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來到海洋中,就是陸錚的盤中餐,任他拿捏。這些爐鼎送過去,反倒便宜了他們。
「白富貴。」陸錚凌厲地盯著他,緩緩道:「這些爐鼎你原封不動的送回去,必須想方設法給我套出那人的消息。」
「緋鯉,我們走。」
……
遊走在靜謐的海灘上,海浪無休止的拍擊著海岸,把各種玲瓏奇巧的貝殼和晶瑩的閃亮的珠璣海石沖刷上岸,將海灘點綴出無數朵閃亮花飾。
停靠在碼頭的遊艇船隻,隨著海浪輕微的浮沉。汽笛一聲長鳴,遊艇緩緩的駛出碼頭,游向漆黑的夜幕之中。
脫下鞋子的唐緋鯉,挽著陸錚的臂彎,歡喜地在沙灘上散著步,美玉般的腳丫所過之處。分分明明的印出腳掌或腳跟的美麗痕跡。
「他們一定氣壞啦。」
「可能吧。」
陸錚笑了笑,周遠航出現在港島,而且跟共道會關係密切,很顯然遠洋國際這個航運集團。落入了萬妖兵林的覬覦之中。它們在擴大著版圖,尤其是海上的疆域,遠洋國際可以充當它們的耳目。
這跟陸錚聯合齋藤財團的策略是一樣的。
只是,很不巧,周遠航還曾經是他的情敵。所以。他很樂意,在海上掀起一場風暴,徹底打亂它們的布局。
「走吧。」
周遭一團團的霧氣凝結而出,陸錚和唐緋鯉攜手躍入澎湃的海浪之中,一金一紅兩抹光芒在海面上一閃即逝,遁入深海。
石澳大浪灣9號,一座占地兩萬公尺,以米國紅木為主要材料建成的後豪宅,座山望海,屹立在鬱鬱蔥蔥的綠樹之中。
這座紅木宮殿式的豪宅。耗時八年,耗資數億港元建成,是港島著名富豪李振城的私有財產。只是今天,這豪宅的主人不在,富麗堂皇的大廳里,立著一座近三米高的思考者雕像,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油畫。
一位穿著對襟唐裝的鶴髮童顏的老人,帶著金絲眼鏡,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正翻著一張《明報》。目光落在頭條新聞上。
「淺水灣天生異象,彩霞連天,震驚港民」
右下角一塊不大起眼的版塊,放著一張靈堂的照片。昔日大佬,突發心臟病猝死,社團內部爭權奪利街頭火併。
「老爺。」那位曾在陸錚手裡吃過虧的枯瘦老者,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低聲說道:「少主剛剛打來電話,周家的船正在出港。海關方面的關係都打理好了。」
老者輕輕的點點頭,放下手中的報紙,從口袋裡掏出個墨綠翡翠頭的菸斗來,耐心的往裡面塞了菸葉,枯瘦老者連忙幫他點燃。
「呼……」一口白眼從口中呼出,老者蹙著眉頭,嘆道:「他可能真的來到港島了。」
枯瘦老僕弓著身子,神色肅然道:「老爺,咱們要不要避避風頭?」
老者端著菸斗,神色凝重道:「為了焦土計劃,會裡的人手抽調的厲害,只剩下我們寥寥數人坐鎮港島。老夫如何能離得開啊。只願遠洋國際的事情趕緊了結,咱們就立即離開這裡。」
「老爺。」枯瘦老者搖頭道:「那周家少爺固執的很,恐怕沒那麼容易談下來的。而且,他最近心情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