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林歆苗小心翼翼的轉動著『金坷垃』向陸錚展示了一下,語氣充滿回憶道:「這是昨天我在外婆家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的,你看它的樣子像什麼?」
陸錚仔細的盯了半天,總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半會的卻想不起來。
林歆苗溫柔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蠟燭,輕輕的放在了那坨土疙瘩上。
「蛋糕?」陸錚猛然一震。
「你想起來啦?」林歆苗拄著香腮,甜甜一笑道:「那年在你家看電視,電視裡面說生日是要吃蛋糕的。所以你答應過,等我過生日的時候,要給我買個蛋糕。」
陸錚撓撓頭道:「是啊,後來我拿錢的時候被老媽發現,蛋糕沒買成,吃了一頓筍炒肉。」
林歆苗撲哧一笑道:「後來你拿泥巴做了一個,還騙我啃了一口,簡直太壞了。要不是在外婆家裡找到,我也早忘了呢。」
「是不是很感動?」陸錚笑著道。
「有點兒感動。」林歆苗點點頭,臉上忽然抹上一點兒紅暈,輕輕的攪動輒吸管,道:「喂,你這個傢伙從小時候就滿肚子壞水好不好,還記不記得送完蛋糕以後做了什麼?」
陸錚老臉一紅,嘿嘿笑著搖頭。
那時候他們兩個在一起廝混,七八歲的年齡很多事情都不太懂,電視裡的男人吃完蛋糕後,打了個啵兒,然後說了聲『生日快樂』,接著滾到了床上……畫面一轉,就到第二天了。
作為一個從小就熱愛學習善於模仿的好寶寶,陸錚當然不會放棄難得的機會,提前練習了一下日後的必備技能。
林歆苗沒有說話,只是笑眯眯的看著他,眼中滿是調侃和狡黠。
陸錚被瞧的渾身不自在,顧左右而言它道:「警長,你最近在忙什麼呢?」
林歆苗微微一笑道:「在忙著抓我的宿敵,一隻耳。這隻老鼠從小就狡猾著呢,滿腦子的鬼心思,惡貫滿盈,罄竹難書。」
「呵呵……」陸錚乾笑道:「警長真是敬業啊。」
氣氛實在有些微妙,直到披薩上來,兩個人都心不在焉的吃了幾口,林歆苗才拿出紙巾擦了擦嘴巴,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語氣平靜,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樣,幽幽道:「錚子,你知道的,我從小就很缺乏安全感。你有一個好爸爸好媽媽,沒有體會過那種恐怖的感覺,經常半夜睡的好好的,那個男人就會喝的醉醺醺的回到家,然後把我和媽媽拽出來打一頓。我那時候,好害怕,好害怕,經常半夜嚇醒,說話都說不清楚。」
陸錚重重的嘆了口氣,在家暴陰影下成長的孩子,不管表面上看著多么正常,內心或多或少都會有缺陷,那是烙印在心靈上,不可磨滅的創傷。
記得那時候林歆苗最大的願望就是當警察,這種願望就是她內心的恐懼直接體現。她渴望有一個人,有一個強大的力量,將她拯救出來。
「錚子,你記不記得有一次我一個月都沒有回家?」林歆苗隱有淚光閃動,低頭苦澀道:「我那時候才六歲,因為弄壞了鄰居家的座鐘,要賠好幾十塊。那個男人氣的發狂,罰我在窗前跪了一夜,後來我不小心睡著了,他就一腳踢過來,踢在我的腰上,後來送到醫院裡檢查之後,是肝臟破裂,差點兒就沒命了。」
講到最後,她眼中蓄積的淚水撲簌簌的滾落下來。
一個六歲的孩子,在冰冷的地板上下跪,差點兒死在親生父親的手上。那是怎樣一種絕望,怎樣一種悲傷?
這種男人不配為人父,說他是畜生都是侮辱畜生,畜生里也沒有幾個虎毒食子的。
陸錚的眼眶有些發酸,抽出紙巾遞過去,安慰道:「苗苗,過去的就讓他過去把。現在不是挺好麼,都當上警察了,以後誰敢欺負你。」
林歆苗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淚,點頭勉強一笑道:「是啊,都過去了。不說這個了,對了,錚子,我找過你很多次,你知道嗎?」
「知不道。」陸錚搖頭道:「後來紡織廠倒閉,我們就搬回了老家。」
「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林歆苗悠悠道:「因為我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會覺得快樂,覺得安全,就像小時候一樣。」
有位哲學家說過:快樂的程度取決於承受的痛苦。正是因為林歆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