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安海、小猴子,溪兒也都認真的在聽,他們都是李萍教出來的,經營上的事,他們其實都差不多,安海和溪兒對作坊的事所知甚少,李萍當安海是外人,而對女兒,她是覺得墨坊的生意跟女兒無關,自然也就沒提過。此時他們聽著,倒是津津有味。李萍是會經營,但是她並不是真的商人。她從來就沒有商海中跟人搏擊過,作生意其實是有些保守的。而豪哥兒不同,跟掌柜的對答之間,真是精彩萬分。特別是小猴子,聽得眉飛色舞。
佳音懶得聽這些,一回頭,作坊門口安家的車回來,兩個小廝推著個輪椅滿頭大汗的進來,忙拉了豪哥兒一下,「別吹牛了,看完了作坊我們去吃飯,我都餓了。」
豪哥兒笑了,看看那輪椅,這些年,他也有些項目是跟洋人合作的,輪椅人家也送了一個給他,比這個好多了,不過他沒用。越不能站,好像就怕坐著。對豪哥兒這樣的強人來說,坐著,就好像他真的倒下了。沒想到,進了京,還要被逼著坐下。
&舅,您真是坐著都比我們站得高。」安海伸手扶他起身時,忙笑著加了一句。這句是針對著之前他和掌柜說作坊那些事,真的把安海驚著了。他這會兒,真是佩服了。
&子!」豪哥兒怔了一下,安海這話,倒一下子解開了他的心結,自己就算真的只能坐著了,也比那些蠢貨站著高。他一下子挺直了自己的腰板。
等著在輪椅上坐好,他用手扒了安海的頭一下。這是李萍對他常乾的,他這麼只對小猴子和自己的兒子,安海是第一個他這麼扒拉的外人,佳音笑了,她知道這個動作的意義,現在他認同了安海。
墨坊其實沒什麼可看的,豪哥兒和小猴子真是陪著佳音和溪兒看的。當然,安海也很有興趣,不過,他老實的推著豪哥兒,聽著他講工藝。要知道這作坊也不是誰都能進的,工藝實在太簡單了。
溪兒看得倒是很仔細的,她也是會制墨的。曾凡之前用的也是陳家墨坊的墨,但後來李萍閒了,於是開始自己制起墨來,也就順便教給女兒。那時,她們就是真的玩的文人墨。李萍有錢有閒,真正的把當年翰林相公那些雅玩撿起來了。也就成他們夫婦之間的情趣。她教女兒,也是一種閒趣,讓她別天天玩針線,學點別的。
溪兒是喜歡成就感,她其實性子裡也有李萍那種無利不起早的市儈心理。做針線,玩制墨都是能很快看到成效的成就感。做出一個就是一個,這都會給小溪兒極大的成就感,倒是學得不錯。
曾凡也是慣孩子的家長,特意找人回來給女兒做了由她自己設計的墨范。只要是她做的墨,其實都是有特別的花紋的。當然,她做的,是作為禮物送給過安相、安元,還有家鄉的陳福興和李秀才。
安海倒是很眼饞,卻也沒敢要求妹妹給他制一塊。但那時他們兄妹的感情好,小溪兒學會制墨之後,也有自己創新,她給每個她喜歡的人都設計了專屬的墨范。所以每年這些小溪兒喜歡的人,都會收到一塊溪兒自己做的但也是他們專屬圖案的墨錠。
安海的那份,他一塊也沒用過,都小心的收藏著,他也知道,其它人其實都是,沒人捨得用,都包得好好的,珍藏在衣箱裡。
不過他們的做法,讓溪兒很氣餒。因為母親做給父親的,父親都會用。因為母親說的,做的就是給他用的,擺著有什麼用。
不過說了也沒用,溪兒做的,連曾凡都捨不得用,也是一塊一塊的放好。弄得溪兒後來除了花紋墨綻之外,也會做些普通的,自己來用。看看自己制的墨有什麼問題,好下回改進。
所以她和佳音一齊走進墨坊,她是懂行的,佳音不懂的是要問她。小猴子懂行,卻真沒動手做過,看妹妹隨手拿個墨錠起來,就能說個一二三,更重要的是,她倒是看出幾個次品來,倒是讓掌柜和的小猴子都有點訕訕的。
而安海就是一付與有榮焉的自得,從頭到尾,他就看著溪兒傻笑著,雖說溪兒並沒看有他,但他就覺得樂呵。讓佳音和豪哥兒都覺得這小子真是沒救了。
作坊也沒什麼好看的,轉了一圈,豪哥兒就帶著他們出來。安海帶他們去了京里出名的大酒樓,安海可是真正的地頭蛇,進了京城這些地方,小猴子都不是安海的對手。
一下車,安海便要背豪哥兒上樓,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