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庫洛休斯還在尼爾蒙特喝著融雪冰茶,恩特爾的議事廳里卻是另外一番場面,支走了謝菲爾伯爵格倫委派來的木精靈求援使者斯托拉後,沃克·伊斯特泰姆終於可以和群臣好好的商議,綜合廷臣們的意見,主張出兵和主張置之不理的廷臣卻各占了一半,最終還是將這個艱難的抉擇拋給了他自己,舉棋不定的他自然而然的現出了苦惱的神色。
面對著那些廷臣射來的目光,他雙眉緊鎖,不停的咬著手指甲,又不時的從座椅上起身,來回踱步,雖議事廳在夜晚有些冷颼颼的,可他還是叫僕人為他打起了扇子。
他的心中知道,這無疑不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決定,正在醞釀決定中充斥著不可預知的危險,萬一稍有不慎,艾拉山南,極有可能連艾拉山北都會捲入一場血雨之中。
「恩特爾與雅芬邊境之交是聖卡娜湖,這湖的支流一邊是恩特爾的伯爵河,另一邊似乎是騎士谷外的釣魚海子,釣魚海子以南則是黑木林立的陰影山脈,這座山脈的西邊就是蓋爾德男爵領,可那裡的人似乎也對陰影山外一無所知,只知道那條山脈時常會有哥布林出沒。我十分擔心毫無防備的水路是否安全。」艾拉公爵說出了心中的顧慮,雖然看似與斯托拉的求援話題不相關聯,但這種話題卻足以讓一部分善於揣測其主君用意的廷臣感覺後背發麻。
"主君,我在年輕氣盛的時期遊歷過塔爾克大陸幾乎所有地區,除了對那日落島那永夜之城和陰影之地沼澤外的劍齒山脊之上一無所知外,陰影山脈卻是到過的。那裡是有哥布林存在,也有一些零星的哥布林巢穴,但這些傢伙似乎很少下山,只是占山為王,安於一隅,而且釣魚海子附近已經有雅芬的農夫開墾出的莊園,卻幾乎未聽當地的農夫說過有什麼哥布林的襲擾,只是說陰影山脈不要輕進,好些販賣黑木的商人總是有去無回。但是我去了,在我印象里,哥布林們倒是十分擅長製作折磨獵物的刑具,而且還偶爾干一些偷竊馬匹和獵殺誤入者的勾當,但是我從來不知道這些野蠻的灰皮膚傢伙會造出一艘像樣的船。」老將軍休·弗蘭肯斯坦就立在台階之下,試圖打消公爵的疑慮,「既然殿下已經考慮到了聖卡娜湖的安全。」
「老將軍早就心知肚明了。我邀請您至我的私人房間慢慢談。我很樂意聽聽您的建議。」艾拉公爵向弗蘭肯斯坦扎了眨眼,他緊蹙的愁眉好像在眨眼間微微舒展,只是這種舒展令旁人幾乎難以察覺。
不時望望窗外月色的廷臣們臉上終于洋溢起了笑容,在一陣哄鬧和喧譁中,他們列著隊伍興高采烈的離開了議事廳,對於他們而言,公爵殿下不讓他們做出任何的決定才是最好的決定,只要不讓他們聽到相關兵事任何隻言片語,安享和平是最快樂不過的事了。
艾拉公爵的私人房間就在眼前,未鎖的門剎那被一條白色的雪地獵犬撞開,一躍跳到了沃克懷裡,伸出滿是哈喇子的舌頭,給了這位公爵殿下一個濕漉漉的吻。
「我的好孩子白波!可不要瞪著我身後這位大叔,他可是我的好朋友,堪比庫洛休斯一樣的好朋友哩。」艾拉公爵沃克撫摸著白波柔順的毛髮,可懷中的白波卻一直歪著頭,警惕的盯看著休·弗蘭肯斯坦。
「一位盡忠職守的好夥伴。」休·弗蘭肯斯坦大笑著伸手摸了摸白波的額頭,可白波卻發出了不滿的嗚嗚聲,咧開的嘴裡亮出了一排鋒利牙齒。
「去找那位臉上長痣的胖子。你舔了我一臉的口水!」艾拉公爵颳了刮白波的黑鼻頭,將他放在了地上,白波微微搖著尾巴,匍匐在地,輕輕的嗚了一聲。跟著那位胖乎乎的宮廷僕人跑了。
「忠勇之犬永遠懂得主人的心思。」休·弗蘭肯斯坦頷首朝公爵微笑,跟著他步入了公爵的私人房間,一股莫名書香便立即撲面而來。
艾拉公爵的私人房間出奇的樸素,房間門正對的書架上擺滿了各色羊皮書籍,那花花綠綠的封皮竟讓休·弗蘭肯斯坦看得有些眼花繚亂,環視整個房間,竟然沒有一張幾乎所有貴族都樂於追求的雕花大床,只有一架樸實卻結實的單人床孤零零的安放在房間的南角,緊挨著單人床的是一架還算大氣的酒架,微微有些發黑的銀杯子被僕人們擦得很亮,不時反射出淡淡燭光,唯一能讓休·弗蘭肯斯坦讚嘆的,就只有書架旁的那張艾爾黑力諾紅木製成的厚實大書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