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海妖已死,你也從她的精神支配之中脫離出來了。理論上當你重新回憶關於她的事情時,會從記憶中的她的形象上感受到恐怖谷效應。」青鳥說,「告訴我,你仍然愛著她嗎?」
「當然。」我毫不猶豫地說。
「看來洗腦的後遺症還在你的身上存在」她停頓了下,繼續說,「有些人的後遺症確實會持續比較長的時間,但這依然是可以通過時間治癒的。」
「這件事就先說到這裡吧。」我不想要繼續聊這個。
她點頭道:「那麼就說說你父母的事情吧。」
「我父母怎麼了嗎?」
「你下午不是去過了自己以前住的小區嗎?」這個人明明之前還說過沒尾隨我,這會兒又不小心暴露了,她好像自己還沒注意到,繼續說了下去,「你父母現在沒住在那個小區,去年搬家到另外的新小區了,回頭我用手機把地址發給你。你要是想跟他們重聚就去那邊吧。」
「多謝了。」我沒料到搬家這件事,也沒下定決心是否要去見父母一面,便又主動地換了個話題,「對了,不知道之前你有沒有看到,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老人」
我把之前在路上與某個老人對峙的事情簡單地講了一遍。
「那應該是『收屍人』吧。」青鳥回答。
「收屍人?」我問,「這是他的綽號嗎?」
「對。他一眼就把你認出來也沒什麼不對勁的。曾經他也是安全局的執法術士。」
「曾經?現在不是了嗎?」
「你也知道,術士的力量根源雖說是靈體,但肉體也相當重要。」她好像有點找回了以前在夢境裡對我解說的感覺,雖然說的都是我知道的事情,但我希望她能繼續用這種口吻說下去,「肉體對於靈體,就好像是土壤對於果實,而枯竭的土壤自然培養不出多汁的果實。術士一旦衰老,力量就會自然而然地退轉,這再正常不過了。雖說術士也不是沒有延續青春和壽命的法術,但有沒有和普及不普及是兩回事。或者說在術士的世界,就不存在什麼人盡皆知的秘密知識。能人盡皆知的話也就不叫秘密知識了。」
「原來如此。」
「過去的收屍人是以傀儡術著稱的術士,人老之後,也不知道過去的功力還剩下幾分。現在他已經是半退休狀態了,人雖然還在安全局,但做的都是清閒工作,比如說幫忙處理遺體什麼的。不過他還有個不省心的兒子,到處亂賭錢,婚都離了,連孫子都不管。」她對我是真的缺乏戒心,三言兩語就把別人的背景透露給我,我都有些擔心起她工作上是否有困難了。
當她說到遺體的時候,我便想起了「它」,而她則接著說了下去,「還有,他說了最近城裡有殺人犯是吧。那大概也不是指桑罵槐啦可能有一半是,但最近城裡是真的有個殺人犯。」
「什麼?」我意外。
她稍微回憶了下,然後說:「那個殺人犯的綽號,好像是叫『舊骨』吧,是兩三年前開始活躍的術士罪犯。聽說他經常使用的兇器是從自己以前的愛人的遺體上取下來的大腿骨,還喜歡用這根骨頭把人捅死。哎,這一聽就是個變態殺人狂,那些要拍恐怖電影的編劇或許會喜歡這種話題吧,我這裡光是說起來就感覺菜都要變得難吃了。」
「」我無語地看著她,而她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這裡正好也有個變態殺人狂,還坐在桌子的對面和她一起吃菜。
她毫無自覺地把話題繼續了下去。
「然後他還是個特別難抓的傢伙。力量倒是不強,逃跑卻是一流。很多比他身手高強的人抓他都沒能抓住。」她說,「他以非常殘忍的手法殺害過很多人,迄今為止已經有數十人遇害。而要說到他性質最惡劣的地方,就是喜歡襲擊安全局相關人士,比如說執法術士的家屬,或許是很久以前與安全局有什麼仇怨吧。要不是今天上午有人匿名提供了目擊線索,我們都不知道這傢伙已經跑到柳城來了。這下可必須趁早把他抓出來了,否則不知道局裡誰的家屬會受到襲擊。」
「原來如此」聞言,我卻是無意識地代入了個在逃罪犯的角度,想像自己在大街小巷之間或穿梭或潛伏,只為了躲過身後追逐過來的執法術士隊伍。這種油然而生的想像力大概是源自於
19 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