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看著來到場間的士兵,從甲冑的標誌可以看出是天行者的親衛。
像天行者這樣規模的傭兵團,是擁有親衛的,這些親衛一般是從傭兵團里挑出來最優秀,同時也是最忠誠的。
他們的任務便是保護團長,關鍵時刻就算是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也在所不惜。
長孫也不明白這些親衛為什麼會忽然出現,難道是老爺子叫來的?這場飯局其實是鴻門宴?目的是將這些口是心非的人一網打盡?
長孫疑惑的看向長孫問天,只見長孫問天依舊淡定的坐在自己的位置吃著菜,好像此刻外界發生的與他無關,只有桌上的菜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但長孫依舊看到長孫問天眼神里露出凝重,同時筷子在一盤雞心上微不可查的點了幾下示意長孫小心。
收到信號的長孫明白了此刻親衛的到來並不是老爺子所為。
那在天行者中還有誰能調動親衛呢?
想到這,答案呼之欲出,南宮傲。
現在的天行者基本上有一大半已經掌握在了南宮傲的手裡,這也是南宮傲為什麼敢跟長孫問天叫板,因為天行者是長孫家的根基。
此刻天行者的親衛在沒有老爺子的允許下竟然公然闖入,長孫有種不詳的預感。
連天行者的親衛都掌握到了南宮傲的手中,那他就有了撼動長孫家族的力量。
此刻將親衛集結於此,看來是要撕破臉,不打算在等機會了。
但是長孫有一點想不明白,南宮傲素來沉著泠靜,並不是魯莽之人,今天白天長孫問天的底牌他都清楚了,按理說此刻他應該不敢再生事端了啊,難道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被遺漏了?
長孫想不明白,但心裡卻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小心警惕著。
過了片刻,親衛們忽然讓開一條道,只見南宮傲鼓著掌走進來,「真是熱鬧啊,恭喜啊,團長這就開始擺慶功宴了。我這個副團長不請自來希望不要掃了大家的興。」
南宮傲走到眾人面前,嘴上說著慶賀的話臉上卻是一臉肅殺與陰沉。
長孫問天此時才慢悠悠的停下筷子,像是剛吃飽一般,右手拿起放在手旁的餐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然後靠在座椅的靠背上,說道:「你叫我的親衛來幹什麼?」
「團長還知道這些兄弟是你的親衛,你們在這裡好吃好喝可考慮過這些弟兄的溫飽!」南宮傲義憤填膺的說道。
南宮傲此刻嫉惡如仇的表情彰顯著他的正義,但其實長孫知道作為自家兵團的親衛一年的俸祿養活一家四口綽綽有餘。
然而近幾年由於長孫問天越來越不過問天行者的事務,使得族內吃拿卡要的行為漸長,天行者的經費看起來從未減少,但到底層士兵手裡卻越來越少。
這些情況長孫私底下曾偷偷調查過,發現這些貪污受賄的背後都有南宮傲的影子,只是他做得十分隱蔽,難以抓住證據。
現在長孫才想明白,這些看來都是南宮傲在背後推波助瀾,甚至可能是背後主使。
底層官兵苦不堪言,然後自己在站出來拉他們一把,這樣很容易便能收攏人心,這應該就是南宮傲打的算盤;現在看來已經成功了。
「我還輪不到你來教我怎麼做團長,我天行者的錢每年從未少過分毫,就怕這是有人在其中做手腳。不過要是讓我知道誰竟敢將手伸到我的兵團,我必將把他的手斬了。」長孫問天在沒有南宮傲確鑿證據得情況下,也不敢直接挑明說這是南宮傲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團長這個時候才想到站出來主持公道,怕是有些晚了吧。」南宮傲面不改色的說道。
「南宮傲你今天來到底是想幹什麼?!」長孫問天也隱隱感到不安,南宮傲如此肆無忌憚,有恃無恐,有些不合常理。
只見南宮傲看著長孫問天,但臉上卻詭異的一笑,而後轉過身面對親衛,義正言辭的說道:「長孫問天奢靡無度,沉迷享樂,視兵團將士如芻狗,剋扣將士軍餉,我等將士理應揭竿而起,取而代之!」南宮傲振臂高呼。
「鏗鏘。」
所有親衛拔出手中的刀,高舉過頭頂,同時嘴上喊著:「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