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了下來,一層層烏雲在空中瀰漫,高高的天際低垂,給人一種壓城欲催的感覺。
天地間沒有一絲風,只有無盡的悶熱在世間遊蕩,向別的事物傳遞著自己的煩躁。
樹葉無精打采的低垂著,仿佛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忽然間,滿天的雲層激盪了一下,隨後,也不知道是從那裡得到消息的狂風趕來了。
它帶著漫天的塵土,席捲著大地,似乎想要把所有的悶熱掃蕩一空。
原本靜默的樹木,此時也來了精神,在狂風中瘋狂的擺動著自己的身軀,似乎是想要釋放一下心中壓抑已久的情感,哪怕是身上的枝條被狂風折斷,也樂此不疲。
風還沒有完全止住,豆大的雨點就密集的砸落,頃刻之間,入目都是白亮亮的雨線。
躁動過後,天地間終於變得安靜,只有唰唰的雨聲,以及雨打房頂的聲響接連不斷的傳來。
雖然響亮,卻給人一種靜謐異常的感覺。
墨青的小樓今天沒有光罩浮現,陣法中的靈石耗盡了能量,本來他是準備換上的,不過在看到外邊的天氣之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練功室的窗子沒有關,墨青站在窗前,靜靜的看著外邊的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
密集的雨絲又急又快的從天上砸落,落在地上濺起一片水霧。
白茫茫的大雨眼中的阻礙了視線,遠處的青山,近處的竹樓都變的朦朧起來。
由於沒有了風,所以雨絲也就不會傾斜,一些薄薄的水霧從開著的窗口飄進,打在身上,給人帶來陣陣涼意。
墨青的髮絲上,已經掛上了不少細密的小水珠,但他仍然沒有關上窗子的打算。
如此一場痛快的大雨,不看實在有些可惜了。
墨青看著眼前的雨霧,一隻手裡在無意識的把玩著一面小小的盾牌。
通體潔白的盾牌,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布滿了細密的鱗甲,盾牌的背面還有著兩個用古文銘刻的白鱗二字,正是墨青三天前從韓長老洞府內得到的白鱗盾。
墨青到現在還能清楚的記得那對孿生兄弟在看到自己把白鱗盾外邊的光罩打破時,那副要多精彩就多精彩的臉色。
兩人當時是準備在威脅一下自己,強搶白鱗盾的,不過還沒等他們開口,韓長老就帶著趙青衫走了進來。
見此,那兩人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造次。
這樣的結果正是墨青刻意製造出來的。
他之前就知道,一旦自己把白鱗盾拿到手中,那對兄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為了不和他們多做無謂的糾纏,墨青就刻意在一個時辰將要過完的時候才把白鱗盾外邊的光罩打破。
從韓長老的洞府出來之後,那兄弟二人倒是又對墨青進行了一番恐嚇,墨青這次自然不會再退讓,和那兩人針鋒相對了幾句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小樓里。
那兄弟二人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對墨青強行出手,雖然對於白鱗盾眼饞至極,但也沒敢過多阻攔。
只是那陰冷的目光,卻是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事不會輕易的揭過去。
對於兩人的威脅,墨青是不太在乎的,他們兩人敢對自己出手,自己就不會對他們出手嗎?
雖然血色之旅還沒有開始就給自己樹下了敵人,有些不智,但是為了白鱗盾,這樣的敵人樹上兩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既然他們之前吃了自己的暗虧,丟掉了選取兩件法器的機會還不知悔改,到了血色之旅時再惹到自己頭上,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氣了。
夏天的雨來的迅猛,走的也乾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滂沱的大雨就止住了。
偶爾還會有一些零星的一點會從天而落,飄落在水坑裡,激起點點漣漪。
小樓的飛檐上有水滴滴落,落在下方的小水窪里,砸出一些半明半暗的小水泡。
墨青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大雨過後的寧靜,感受著濕潤的清涼,片刻之後,關了窗子,走向樓下。
在墨青離去沒多久之後,一個淡淡的光罩就出現在了小樓的四周,把整個小樓保護了起來,同時也隔絕了外邊的水汽。
新得到的兩件法器,墨青已經種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