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我走了
「我叫墨青,你叫什麼?」
看似很平常又有些奇怪問話傳來,白衣女子正在向後面走去的身子不由得停在了那裡。
她這才想起,到現在為止他們竟然還不知道彼此之間的名字。
說起來還真有點好笑,不過它就是這樣真實的存在著。
「墨青,原來你叫墨青。」
白衣女子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調皮的笑容。
她在想,如果自己這個時候扭過頭對他說一句『你這名字可真不好聽』那他臉上的神情應該會很精彩吧。
不過她並沒有這樣做,停頓的身子再次向後方走去。
墨青盯著自己手中的碗,低著頭仔細的傾聽,可是除了白衣女子走動時的動靜,卻沒有別的聲音傳來。
他眼中的期待慢慢消失,最後被一絲莫名的落寞代替。
張開嘴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就把手裡的碗接著浸在水盆里,輕輕的洗了起來。
其實那碗並不髒,但是他卻洗的格外認真,似乎是要把上面那些印花也給洗掉才罷休。
「林秋煙……」
帶著一絲清涼的聲音過後,洞裡就再次陷入的寂靜,片刻之後,又響起了洗碗激起的水聲。
「你可要就記好了……」
後面這句話墨青沒有聽到,因為並沒有聲音傳出,這是白衣女子在心裡說的。
…………
暮色再次籠罩大地,蒼茫的夜色總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神秘感。
這樣的夜晚裡,思緒就會變得格外悠遠,平日裡銷聲匿跡的種種情緒不知不覺間就會從心底慢慢升起。
而這些情緒中最多的還是那一絲莫名的傷感。
夜是充滿詩意的,特別是有月的晚上更是這樣。
清涼如水的月光,穿過茂密的枝枝葉葉,在地上留下一塊塊細碎的光斑,如同一地細碎的銀子。
一陣微風拂過,隨著枝葉的輕輕晃動,那些本就破碎的光斑就變得更加破碎了。
頃刻風住,碎了一地的月光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
墨青今天晚上沒有修煉,而是早早的睡了。
說是睡,其實並沒有睡著,只是躺在地上睜著眼睛看著有月光透進的洞口。
躲在黑暗裡看月光,自有一番別樣的滋味。
這是上輩子在盤古山區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的。
白衣女子依然盤坐在那裡,雙手放在膝蓋上,閉著雙眼繼續治療著她那仿佛永遠都好不了的傷。
只是今晚的她似乎並不在狀態,疊在一起的長長睫毛,不時輕微的顫動一下,好像是不願就這樣輕易的相擁,不過它們最終還是沒有分開。
不是它們不想,而是它們的主人怕看到一個人。
夜在繼續加深,皎潔的月光也逐漸變得朦朧起來。
在洞口不遠處的墨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眼睛閉上。
輕微的呼嚕聲隨著他的呼吸,斷斷續續的響起。
看來他已經睡著了……
一直盤坐在那裡的白衣女子,緩緩的把眼睛睜開,看著遠處被星星點點的月光籠罩著的墨青,不由得痴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眼中的不舍卻並沒有減退多少。
隨後她咬了咬嘴唇,用力的把頭扭了回來。
淡淡的靈力波動在她手上浮現,隨著探向懷裡的手出現的是一些不知名東西。
那些東西被她輕輕的放在了鋪的很平整的褥子上,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一個散發著淡淡紅光的玉匣子。
「你用來救治師傅的靈藥卻餵了我,那我就把這株九葉連心草給你吧。」
「在一起生長萬年,一旦分開就會雙雙而亡的九葉連心草,沒想到在成熟之後卻能夠各自奔天涯。
是功成身就,就不需要彼此間的依靠了嗎?」
白衣女子嘴角扯起一絲莫名的笑。
『這和自己又何其的像啊……有傷的時候還可以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裡,一旦傷勢痊癒了就到了分離的時刻。』
她的傷其實昨天就已經完全痊癒了,不過她硬是裝作沒好的樣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