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長台塢,長台塢里已經是熱火朝天,一群漢子將十五六個大箱子從船上抬下來,整齊地碼放在前廳排成一排,聶駟率先下馬,站在一排箱子面前轉身面向眾人,道:「王妃,韓宗師,這就是皇家的聘禮。」十多個漢子同時打開箱子,頓時一陣流光溢彩,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白玉佛像,南海珊瑚,許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寶貝,現場是一片驚嘆,沈墨也在其中,至少現在他還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子。
韓萱,衛憶楓,聶駟,韓查,沈墨,秦淮和一眾宗師高手還有一些年輕的侯府侍衛上了為首的樓船,王進和其他一些隨行的人則分散在其餘幾艘船上去看護一些緇重,而那些聘禮則是交給雲頂峰暫為保管,等韓查他們歸來的時候再帶回韓家。
樓船上設施裝飾十分豪華,算不上瓊樓玉宇,飛閣流丹,也是雕欄玉砌,精緻中透著奢華,盡顯皇家氣派;船上丫鬟廚子等一應俱全,一路照顧王妃飲食起居。沈墨從來都沒有登上過這種豪華的樓船,只是曾經遠遠地望見過富人家的畫舫停在河面上,但那些畫舫和現在沈墨身處的這艘樓船相比又是螢火與皓月了。索性沈墨心性還是比較成熟的,感嘆一下就收攏了心神,開啟視界術仔細觀察樓船上的一切。
樓船是上好的油桐木製造的,防水效果極好,樓船上一共三層,大概二十來個房間,甲板下面還有兩層船艙,裝著食材,水和一些補給品。這裡每個下人侍女都是訓練有素,一舉一動都十分得體,其中一些人或多或少還有著些修為。
不一會,一位頭髮花白,稍微有點駝背的老者帶著幾個年輕的侍者來給他們分配房間,那老者也是朝廷一邊的宗師,沈墨宴會上見過。沈墨和秦淮這次並沒有被安排在韓萱房間隔壁,畢竟現在高手眾多,護衛在韓萱房間周圍的都是宗師,沈墨則是被安排在二樓樓梯口的位置,但這已經招來齊禹嫉妒的眼神了,能和王妃同乘一艘船那就是無比的重視了。同樣的,衛憶楓也不再和韓萱住一個房間,朝廷的人馬到了,她就不再是韓家大小姐的身份了,她是郢王府的萱王妃。
沈墨和秦淮跟隨一位少年侍者來到自己的房間,那侍者道:「二位少俠的房間就是這裡,有什麼事只管招呼就好。」
「多謝小兄弟了。」沈墨也是回謝道。一眾人馬安頓好後,待下人將緇重搬上船,幾艘龐然大物就在碼頭船工的吆喝聲中起航了。沈墨站在船頭倚著欄杆,望著江面和江兩岸的風景,江風吹動著他黑色的發和黑色的衣襟。大江,發源於西南的高山,在整個南方大地穿行而過,奔流入海,養育了無數的國家和文明,被許多人視為最偉大的存在。
白浪滔滔,沈墨運轉起海岳經,將自己的心神融入在這波瀾壯闊的景致中,與奔騰的大江融為一體,感受這自然的偉力。
「年輕人,第一次在大江上航行吧,每個第一次見到大江的人都會被它的壯闊所震撼。」一個滄桑但雄渾的聲音出現在沈墨身後。
沈墨停止運轉海岳經,收攏心神回頭看,卻是那個頭髮花白的駝背老人,道:「是的,晚輩是第一次見到大江,比聽說的更令人震撼,晚輩見識淺薄,不自覺地就沉浸在其中了。」
「哈哈哈,年輕人嘛,沒有人生下來就見識過很多,年輕人總是需要成長的,老夫年輕時就在這大江上漂泊了二十年。」那老者笑著道。
突然,那老者雙指併攏,點向沈墨前胸,沈墨被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嚇得一驚,幾乎本能地施展八卦掌招架,一式雲手纏住老者雙指,緊接白鶴亮翅將其推開,自己後撤兩步拉開距離。
老者看見沈墨施展這八卦掌心裡也是驚嘆不已,暗道真的有人練成了這八卦掌,後生可畏啊,同時也不由得露出一絲欣賞的笑容。
沈墨看見老者的笑臉突然有點反應過來,這一指僅僅有臨道境巔峰的修為,否則自己怎麼也接不住宗師一指,但其中卻蘊含著一種意境,仿佛是老者在試煉他同時又指點了他一招。
沈墨收了招式,回味剛才那一指,老者見沈墨悟性也是甚佳,不由得撫須大笑道:「老夫當日見你根骨不凡,又與宗師對峙不落下風,雖說僅僅是在勢的層面,但如此凌厲的勢也平生罕見,所以對你十分欣賞。方才出手試探一是檢驗一下你的修為,二是告誡你不要放鬆警惕,要時刻保持警覺,江湖險
第三十三章:江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