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霆若坐在a8的後座上,回頭透過車窗看向站在門外的母親,很顯然「同事聚餐」這個藉口不夠好,在外地服役的兒子哪來的同事?可她沒有多問,她已經習慣在丈夫和兒子出門的時候幫他們準備好行李,叮囑他們注意身體,告誡他們少喝點酒……
她實在是個好媽媽。
君霆若看著車窗外越來越遠的母親,心理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母親送他出門的時候眼神有些怪怪的,難道她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不會吧?他的父母都不知道自己在部隊中的情況才對啊,他們只知道兒子進了部隊表現優異,所以服役年限比別人多幾年,只知道逢年過節兒子都剛好有任務,不能回家,只知道還有一年,兒子就要退役了,只知道……
他們知道他的很多很多事情,只是,不了解他……
就在君霆若所乘坐的a8離開後不久,另一輛掛著民用牌照的奧迪a6緩緩的開到了君家的門口,兩個衣著普通卻眼神犀利的男子從後座上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君媽。
君媽輕輕嘆了口氣「他已經……」
兩個男子都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君媽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房子,什麼都沒說就鑽進了那輛a6之中,她知道,這幢房子她是再無不會回來了。
奧迪a8內,君霆若略帶疑惑的看了看一邊的車門,在他關上車門的時候,摸到車門的材質有些不對,好像並不是一般的鋼材,更像是一種高硬度鋼由鋁、鈦和陶瓷的混合材料製成的鋼板,也就是俗稱的防彈鋼板。從君霆若的經驗上判斷,這種材質和厚度的鋼板足以抵禦各種常規襲擊,就算是火箭筒也不在話下。來接自己的規格竟然這麼高,這讓君霆若實在沒有想到,在他的記憶中只有軍方的高層,而且是為數不多的高層配乘坐這種座駕。當然了還有另一種人也會坐這種車,那就是某些極其危險的前軍事人員,比如說變節的特工什麼的。
很顯然自己和這兩種人都不沾邊,為什麼軍方會派這樣的車來接自己呢?
汽車飛快的行駛著,很快就上了機場高速,進入機場之後通過專門通道直接開到停機坪上,停在了一架塗裝民用牌照的民用客機前,一個光頭男子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遲到一分零四十九秒。」光頭男子語調平板的說。
「對不起我知錯了,韓——隊——長。」君霆若拖著尾音從光頭身邊走過,上了飛機。
光頭叫韓林,是君霆若所屬小隊的隊長。關於這個人怎麼評價呢?應該形容為剛正不阿一絲不苟比較恰當,就是人太刻板了,是個總把「規矩」「標準」「要求」掛在嘴邊的傢伙,執行任務的時候容不得絲毫差錯,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好在他私底下人還不錯,對隊員們也不太苛刻,不執行任務的時候開他玩笑也不生氣。
君霆若總是想,也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當上隊長,拿到一次一等功一次二等功兩次三等功外加兩條被子彈射穿的肋骨吧?
上了飛機君霆若才發現,原來大家已經到齊了,自己是最後一個歸隊的。
「永遠的咩咩屎,這麼快又看到你真叫人不爽啊。」最靠近艙門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中等個子的男人,他叫阿朗,湘港同胞,由於計算機技術特別出眾被借調進入特戰隊,沒想到這一借調就是五年,據說是某些原因要定居內地了,實際情況好像和某計算機安全防禦工程的設計有關,誰知道呢,總之這人見了誰都一副打牌輸了欠我兩百不還的模樣。
「嘿哥們兒,家裡咋樣,咱媽身體還好麼?」一個壯漢伸過手來,和君霆若擊了一下掌。這貨東北人,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兒,塊頭和熊有的一拼。就這麼偉岸的一哥們還老跟人說自己讀書的時候是校草什麼的芸芸,到了最後大家也不叫他本名了,都叫他校——樹,君霆若更是直呼其大頭,簡單明了說出他的體態特點。在隊裡這樣的體型當然是負責重武器的,什麼裝備抗不動了往他身上掛准沒錯。這廝自從有一次休假半路去君霆若他們家吃了頓飯之後,就對君媽念念不忘,感覺上是憋足了勁想要當君霆若後爸了,一見面總是「咱媽咱媽」聽到君霆若耳朵里就好像在說「俺媳婦兒咋樣」別說有多彆扭了,君霆若有時候會忍不住想,這貨要是當了自己後爸,那老媽那嬌嫩的小身軀非散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