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沒有錢,極大多數一家人連一毛錢的零花錢都沒有,甚至幾分錢都奢望,更不要說有十幾二十塊錢買什麼火車票了。
1985年的時候,人很窮,窮的叮噹響!能溫飽就算不錯了,像鐵鋒家這樣的,算是比較富裕的。
至於傳說中的萬元戶都是縣裡了不起的大人物,鄉鎮官員都給面子,甚至是到了縣城,縣政府也是掛了號的。
窮的過不下去的老百姓,在接近入冬閒下來的時候都要去掙點錢,過年的時候回來,希望能過個肥年。
當然窮就在老百姓身上,至於城裡人,放在鎮上都比老百姓過得好。
這窮老百姓,城裡人看不起鄉下人就是如此。
如同小偉這樣的青年,因為兄弟姐妹多!被強行趕出家門的不在少數。
而那些把自己兒子趕出去的父母!很長一段時間都會緩不過來,甚至有的關上門,在屋裡痛苦,即使再堅強的父親,也會為自己的心狠,而找一個宣洩口。
八分錢賣的一盒煙,還有四塊九毛二分,是小偉出外闖蕩的全部資產。
在小偉身邊坐著十幾個年輕人,跟鐵鋒的年齡都相仿,有的還上了初中,甚至還是鐵鋒的初中同學。
百姓家沒錢,供養不起學生!能上到初中的必定都是學生尖子,這兩個同學都是家裡窮,輟學的。
「鐵鋒啊!你咋出來了,聽說你家條件不錯啊!?都上了高中了。」一個同學好奇的問道。
鐵鋒有些臉紅,人家上學上不了,他是怎麼都考不上!而且是這兩個同學的名字他都忘記了,可人家可是記著他呢。
說起來他們三個還是同班,回憶起來!這兩個同學當時可是班裡前十名的優秀生。
「哎……」鐵鋒嘆了口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自然都明白家家都有難念的經,鐵鋒不說也沒有問下去。
一個同學拍了拍鐵鋒的肩膀道:「俺兩個弟弟還在上學,比我的成績都好!我是偷跑出來,去南方闖闖,想辦法也要把兩個弟弟供養起來。」
「切!出去混哪裡有恁容易,我說兄弟們!不如大家團結在一起,我做大哥,抱成團!我就不信還發不了財。」小偉巡視了身邊的年輕人說道,嘴裡叼著的煙用牙咬了咬。
「偉哥!你啥意思!?」一個青年湊了上去。
「啥意思!?反正咱出去把命都搭上了,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只要把自家給弄得發了,管他娘的呢?」
偉哥的聲音狠厲了起來,把賣的那包煙拿出來,一人遞過去一根,煙就見了底,接著說道:「以後我做了你們大哥,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們的!大家商量著,弄了錢一起分,大家都不是泥捏的。」
偉哥描述了一條邪路,而且點明了後果!立下了規矩,誰犯進去了,打死也不能供其他人出來。
一眾別逼到絕路上的青年,一個個咬著牙!都參與了進來。
可是鐵鋒的心砰砰直跳!他可不想走這條路,默不吭聲。
接過偉哥手裡點燃的煙,懟著火,深深抽了一口說道:「我準備去做些生意,這次出來我可是偷了五十塊錢。」
接過煙的偉哥,被鐵鋒震的長大了嘴巴,眾人也是一震。
片刻偉哥嘆息一聲,拍了拍鐵鋒的肩膀:「也行!到時候一起,要是碰到了麻煩,兄弟們都照著。」
「嗯!」鐵鋒點了點頭。
鐵鋒帶的錢,這十幾個青年架起來還沒有他的一半多,最多的拿六塊,最少的只有一塊錢。
一輛輛火車開過來,一群群漢子爬上了火車!鐵道兩邊一兩百人,到九點多,太陽升高的時候,走的就剩下鐵鋒和偉哥他們十幾個青年。
大家相互談論著,憧憬著未來!也在為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緊張著。
然而眾人都談笑風生,看起來都很灑脫。
他們是被逼的,也是他們的選擇!貧窮讓他們選擇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現在的他們,沒有一個感覺後悔!一切才剛剛開始,也是他們最終豁出去的決定。
這群青年都是有思想的人,他們的思想註定了他們不尋常。
火車站三里處,鐵山一身的汗水!奔跑著,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