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師伯,老師說您為人正直、嫉惡如仇,卻又性格通脫,從不拘泥於道德或者規矩,是儒門之中僅次於夫子的大德之士,成就仙佛也是理所當然……我出生太遲,沒機會見到您的面,實在可惜。」
「今天我要做一件打擊邪惡匡扶正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您究竟能不能知道自己廟宇裡面發生的事情……如果能的話,不妨稍稍保佑我一下吧。」
「我並不覺得自己可能會敗亡,只是……如果等一下演戲演砸了,把正劇演成了喜劇,未免美中不足。」
「所以呢,師伯啊,您可一定要保佑保佑我。」
他向著神像默默禱告,但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少要尋求保佑的意思,只是用這個行為來緩解一下壓力而已。
等一下他要單槍匹馬去找幽州名門的麻煩,不做點什麼,總覺得心裡有點不大踏實。
奇妙的是,當他禱告完了,轉身走出大殿的時候,卻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被引動了,讓自己的心神微微一震。
他下意識地轉身,神像依然如故,沒有半點變化。
他以神識將自己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同樣沒看到任何異常。
「看來是我壓力太大,有些太緊張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轉身走出襄公廟,朝著山下的曾家莊走去。
當他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襄公的神像肩膀上,突然有女子聲音響起。
「幾天不見,這小子的感覺敏銳了很多啊!我藏得這麼好,居然都被他給發現了!」
「這樣藏頭露尾的有什麼意義?」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空中浮現,「你直接出去見他,拍著胸口說『放心去做,老師給你撐腰』不好嗎?」
「男子漢就是要承受壓力、經受磨礪,才能百鍊成鋼。」第一個聲音先是慷慨激昂,隨後就流露出幾分畏畏縮縮,「何況他一定以為我要修成仙人了……我現在出去,告訴他『你說的那些還是太複雜了,我想了很久,終究還是沒能想明白,你能幫我弄點更簡單的東西嗎』——你說他會怎麼說?」
第三個較為嚴肅聲音響起:「我覺得他會一邊嘆氣,一邊努力琢磨,幫你琢磨一條就算笨鳥也能明白的長生之路出來。」
「那我的面子豈不是全丟了!」
「你這蠢鳥竟然還覺得自己有面子?花了八個月的時間,你連代數消元降次拆分因數這些入門級別的東西都沒搞懂,你也配談面子?」
「怎麼了!聰明人了不起啊!聰明人還不是被我這蠢鳥按在地上打!咱們行走江湖靠的是拳頭,不是嘴巴!」
「小鳥你少說兩句吧,你的腦子但凡能有嘴巴一半厲害,也就不至於閉關八個月出來,除了大喊『我餓了』之外,別的什麼收穫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