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衙役瞬間被扇起了火,揮手讓小卒從兩個丫鬟手中把姜玲兒接了過來,直接壓著跪在了楚稚眼前。
衙役冷聲道:「待將那同謀抓回來,一併帶回去審訊。」
姜玲兒猛地抬頭,泫然欲泣地看著衙役,聲音嬌柔無比,委屈十足地質問:「敢問大人,我做錯了什麼要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就算楚稚來捉姦,也用不了這樣羞辱她!
姜玲兒委屈極了,楚稚想羞辱她就罷了,還尋了這麼個時候,找了這麼些人,甚至將衙役叫了過來,她楚稚太惡毒了,圖的就一個讓她身敗名裂!
她抬頭,楚楚可憐地看著衙役:「我不知做錯了什麼,便是真的做了什麼,這也是我們的家事」
「家事?!」
不等衙役開口錢家管事的驟然變了臉,將在楚稚那裡丟的面子,憋屈的火盡數對準了姜玲兒:
「無妄之災?你這小小女賊膽敢放火燒錢家的莊子!你居然是說家事?!你腦子是不是糊塗了!」
姜玲兒一怔,到了嘴邊話咽了下去,什麼放火燒莊子?
不等錢家管事的罵完,抱著硯台喊寶貝的店家三兩步湊到她眼前,指著她的鼻子怒罵:「賣了就是賣了,你偷回去是幾個意思?怎有你這樣好吃懶做的人!」
姜玲兒更懵了,什麼偷回來?
她茫然地看向眼前的打火石,喃喃道:「什麼火?」
又不知所措地看向店家手中的硯台,「這」
等等。
她的視線穿過人牆的縫隙看向躲在眾人身後不住地抹眼淚的楚稚,終於是回過神來了。
楚稚不是來捉姦的?
那是來作甚的?
誣陷她偷竊,放火嗎?
她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能做得了這些事嗎?
果然,楚稚還是打著誣陷她的名義來捉姦!
這些人都是蠢貨嗎!!楚稚說什麼就信什麼,還有這些衙役,一個個的腦子都被驢踢了!!
姜玲兒怒從心起,衝著眾人大喊道:「我是被冤枉的啊!!」
「誰能冤枉你?東西都在你這裡,誰能冤枉你!!」
除了適才一直衝在前頭的楚稚,院內這些人等瞬間將姜玲兒圍了個密不透風,聲聲譴責,聲聲怒罵,可就是說不到點子上去。
楚稚抱著手,像是個想要擠進去但力不從心的可憐娃一樣,弱弱地在眾人身後說了句:「這得賠你們多少銀子啊?放火,偷竊,要進大獄嗎?」
店家恍然清醒,道:「你得給我進去!」
錢家管事當即開始盤算:「燒了的布料,修繕布莊的銀子,都要你來出!」
姜玲兒抓狂道:「你們太欺負人了,這些東西我見都沒見過,怎可能是我做的,你們都被騙了!」
姜玲兒失聲吼著,伸手指著楚稚:「這都是她做的,是她誣陷我啊!!」
姜玲兒抓狂,店家更抓狂,直接一把將躲在人群後的楚稚揪了進來,道:「李夫人,你來說說,若是她真的冤枉,真的不是她偷的硯台,那為何你家的硯台會出現在她手中!」
躲在人群身後弱不禁風的楚稚就這樣被店家送到了姜玲兒眼前。
楚稚低頭小聲抽泣,道:「我李府是哪裡得罪你了?我從沒見過你,你為何說是我誣陷的你?難不成你早就盯上我了?」
姜玲兒瞬間睜大了眼,看向楚稚的眼中多了幾分不可理喻。
她吞了口水,忽然意識到,這個李溫口中痴傻沒心眼的楚稚,不是個好騙的。
姜玲兒垂眼,腦筋飛速轉著,這件事,可能沒看起來這麼簡單。
楚稚好像是奔著她和李溫的姦情來的,但看上去又不像是奔著他們兩人來的。
若是真的要捉姦,為何扯上這麼些人?可若不是捉姦,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帶著這麼多人誣陷她?
誣陷?
對,誣陷!
能引導這麼多人堅信她就是賊人的本事,只有楚稚能做到,也只有楚稚能事先將一切都籌劃好。
楚稚肯定是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