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譏笑,怪不得沒人來呢。
活該啊。
楚稚看向肖潤,譏諷一笑:「你叫,肖潤?」
肖潤點頭,眼前一亮:「對對對!」
楚稚頷首,「你適才說,他這外室娶得不對?」
肖潤肯定地點頭:「放著好端端的日子不過,非要找什麼外室?!」
「哦。」楚稚若有所思地點頭,卻又為難地皺眉:「可我記得,李溫曾在謝妄眼前說過,說他是被逼無奈」
「稚兒!」李溫神色慌張地大叫一聲,卻沒能阻止楚稚繼續說:「說,是你將人硬塞給他,他是為了給這姜玲兒一個位份才不得不這樣做呢。」
「什麼?」肖潤眯眼,臉上寫滿了疑惑:「我給他塞人?」
李溫慌忙道:「不,不是這樣的」
肖潤神色大變:「你誣陷我就罷了,還去謝妄眼前置喙我!」
肖潤怒火衝天,指著李溫道:「你那編修的位子這輩子都別想要了,若叫我尋著機會,一併將你從翰林院裡拿下來!」
李溫驚愕失色看著楚稚,根本就想不到從前被他玩弄在股掌的人會狠狠地反咬他一口。
他再也沒法臨危不亂了,他討好地對著肖潤笑笑:「大人,事情並非是稚兒說的這樣,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得這些」
聞言,楚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笑:「是啊,我不懂事,可謝妄卻明白的很吶。」
她隨手招呼小廝上前,指著自己的裝嫁妝的箱子:「這些,都是我的東西,一律搬回去。」
說完,楚稚瀟灑轉身離去。
她發自內心的感慨,撕破臉的感覺就是好啊!
姜玲兒等了四年的大喜之日便如此毀了。
回了歸棠閣,楚稚安然坐下,著手盤算收回來的嫁妝。
一側,如枝替她研墨:「夫人,這姜玲兒的婚事便就這麼成了?」
「不然呢?」楚稚依舊低著頭:「他還能怎樣?」
楚稚寫著,道:「莫要忘了,明日將府上的賬本都送到姜玲兒那邊去,這掌家之權我可不要了。」
如枝滿臉愁容地點頭:「好。」
待她算完賬,已經是亥時。
本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可她卻發現,李府今日多亮了幾盞燈。
楚稚挑眉,揉著發酸的手腕:「怎的?」
如枝不滿地嘟囔著:「老爺要賠償姜姨娘,便叫人多點了幾盞燈,說是要再給姜姨娘一場體面的嫁娶!」
「從前,也沒見老爺這樣對您上心!」
楚稚無所謂的笑笑:「深更半夜的,他能拿出什麼好東西?」
楚稚不在乎地搖搖頭:「不管他,歇下吧。」
歸棠閣的燈火暗了下來,李府角門前卻亮了幾盞泛黃的燈光。
幾個小廝抬著不起眼的轎子,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在,才抬著轎子從角門進李府。
李溫站在角門前,神色溫柔地對著轎子伸手:「玲兒,下來吧。」
眼前的轎子安靜無比,好似裡面根本就沒人一樣。
李溫無奈,只好上前兩步掀起那紅色的帘子,再次同姜玲兒道:「玲兒,從今往後你就是李府上的人了。」
姜玲兒坐在轎子上,委屈得牙都快咬碎了。
這就是她的嫁娶?
在見不得人的時候,被幾個小廝抬著破轎子從角門抬了進來?
這就算是成婚了?!
她的嫁妝,她的彩禮呢?
姜玲兒委屈地抬眼,哭聲從喉間溢出:「這就娶完了?」
李溫神色一僵,默不作聲地將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玲兒,你已經夠叫我為難的了。」
瞧著李溫的模樣,姜玲兒不敢再多言。
就連這簡陋無比的儀式,都是她費盡心思用肚子裡的孩子求來的。
因為她,李溫是撿了芝麻掉了西瓜!
姜玲兒垂眼,小心翼翼地站起來,乖巧聽話的下了轎子。
翌日,歸棠閣。
「夫人,今日可要穿那件蘇繡月華錦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