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與劉氏柳萋萋三人乘坐一輛馬車,車內逼仄,氣氛有些沉悶。一到達上清寺外,柳萋萋有些不舒服率先下了馬車,等不適緩和了些,便殷勤的上前來攙扶劉氏。
空曠的寺廟外還停留著一輛華貴的紫金寶頂的馬車,台階前有兩位小沙彌在埋頭掃地,一陣風過,吹動寺內的松柏嘩嘩作響。
劉氏帶著蘇荷先去佛殿拜見佛祖,佛像露出悲憫和善的微笑,看向芸芸眾生,也看向蘇荷。
她凝著那雙能看透人心的佛眼,磕頭跪拜,提裙起身,雙手呈上有明亮火星的香火,心裡方才安定了些。
柳萋萋早早拜過佛祖,此時正站在殿外候著,她見蘇荷如此虔誠向佛,眼裡閃著些諷刺。
待蘇荷從佛殿出來,她提步上前,故意撫摸著肚子問:「少夫人莫不是拜錯了?」
「為何?」
柳萋萋嘴角一勾,笑的不懷好意:「少夫人應該拜觀音菩薩,送子。」
最後兩個字被她咬著說的極為清楚,蘇荷聞言頓住腳步,側眸看她:「我跪拜佛祖,是願他護我至親此生平安。此處清靜之地,柳妹妹腹中有子,還妄謹言慎行。」
「你當真不想給陸硯修生孩子?」柳萋萋不知道世上還有這麼笨的女人,沒有孩子,用什麼捆住男人?用什麼為自己傍身?
蘇荷道:「他是什麼貨色,值得我為他生孩子?」
「你!」
柳萋萋一張臉漲的通紅,壓根沒想到蘇荷竟然會將陸硯修貶低一遍,可之前她明明也很在乎陸硯修的啊?
難道真是自己攜子入府,刺激到她了?
柳萋萋試圖從蘇荷臉上看出一絲貓膩,可她掩飾的太好,並沒有任何異樣。
待兩人說完話,劉氏才在秦嬤嬤的攙扶下從佛殿裡出來。她翹首一望,看見不遠處的松柏林中,有一位身穿華貴衣裳的婦人站在小徑上賞景。
在她身側,站著一位熟悉的面孔。
蘇荷順著劉氏的眼神看過去,看見陸淮鶴時,眉心微蹙。
他在這裡,那麼旁邊那位
「那是昭陽長公主。」劉氏微眯著眼睛,一時間許多舊憶湧上心頭。就算幾十年過去,昭陽在價值連城的保養品中,依稀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也對,當年她嫁給陸志平的時候,也不過才十六歲。
柳萋萋從未見過皇室中人,聽見劉氏一提,視線一轉,單單是一個背影就已經讓人感到雍容華貴。
「祖母,我們要上前去麼?」她問。
劉氏卻轉向蘇荷,眼眸微挑:「你覺得呢?」
蘇荷斂眉:「老夫人決策就是。」
「既如此,就腆著臉上去瞧一瞧。」
劉氏將秦嬤嬤攙扶自己的手放開,整理好儀容,畢竟之前是昭陽的嫂嫂,她可不想失了氣度,隨後才緩緩朝松柏林走去。
此時有風吹拂林間,雨後的泥土味便更加清香。昭陽攏了攏衣袖,不小心將手帕抖落在地上,未等身旁妝容素淡的女子彎腰去撿,秦嬤嬤便殷勤的上前撿起雙手呈到昭陽面前。
「老奴見過長公主。」
昭陽聞言仔細打量著秦嬤嬤的樣子,很快就回想起來。在抬首間,劉氏已經走到了跟前,她微微屈身,恭恭敬敬的行禮:「老身參見長公主。多年不見,長公主一如當年,未曾有過變化。」
原來是這一家子?
昭陽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故人?
「好久不見,嫂嫂。」
她沒有生分的稱呼,簡短兩個字讓劉氏微微愣住。
柳萋萋一聽這淵源,在心裡盤算了下關係,怕自己為陸硯修丟面子,急於出頭嘴甜道:「見過叔祖母。」
蘇荷卻跟著喚了聲:「長公主吉祥。」
陸淮鶴聽聞稱呼的變化,與她視線交匯,眉眼瀲著薄紅,立馬懂了一切。
當初在宴席上,昭陽曾與柳萋萋有過一面之緣,但她瞧不起這樣的人物,聽見稱呼只是象徵性的點了點頭,再不拿眼看她。
「我聽聞,張氏已經通往極樂?」昭陽主動提起,像是有意寒暄。
這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