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直接上門求娶人家姑娘的,這不是太草率倉促了嗎。
世家大族議親,為了以示看重,起碼得請兩家都相熟的夫人上門先探了口風,等雙方都心照不宣有了準備,再請官媒正式上門提及婚事,最後
裴鈺清眼眸微垂,道:「孩兒年紀已經不小,又心悅晚晚久矣,不想再蹉跎歲月。」
這話說到了端陽長公主的心坎里。
你也知道你年紀已經不小!
現在倒是承認的爽快,心悅人家謝姑娘久矣,上回卻還嘴硬不願意成婚。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叫他改了主意。
端陽長公主有心再數落兒子幾句,可見人垂著眼,羞於將心意合盤告知的模樣,又哪裡捨得不答應。
她道:「可要喊你父親回來,我們陪你一同去?」
裴鈺清道:「不必。」
他這是去求娶人家姑娘,若父母同去,就過於正式了些。
再結合母親的身份,有逼婚之嫌。
端陽長公主也明白這一點,她想了想,道:「既如此,那你去吧,若謝書不答應,那為娘就入宮一趟,讓你皇舅舅給你們賜婚。」
她家兒子好不容易鬆了口願意妻,別說是侯府千金,就算是宮裡的公主,她這個做娘的也得讓兒子如願。
裴鈺清思忖幾息,道:「此事先不急。」
若非萬不得已,他不願意聖旨逼婚。
即便要這麼做,也得先跟那姑娘提前商量好。
沛國公府世子同自家長子頗有私交之事,謝書是知道的,所以在他收到對方遞來的拜帖時,很是驚訝了一番。
若不是帖子上清清楚楚寫著的是他同他夫人兩個的名字,謝書都要以為這是給他長子的。
他跟裴世子隔著一輩,面都沒見過兩次,不甚熟識,談不上私交,對方又沒有入仕,更不可能是公事。
可人家卻專程拜訪他們夫妻倆。
能有什麼事?
謝書想起前些時日
鄭氏聽了原委,再結合女兒一大早回來,說的那神秘兮兮的話,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聞言便沒好氣道:「他一個尚未成婚的郎君鄭重遞了拜帖來求見你我二人,還能為了什麼?」
或許是男人家對這種事是天生遲鈍,謝書根本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經過妻子的提點,才恍然大悟。
頓覺醍醐灌頂。
他怔然半晌,神色難看道:「他可年長我們晚晚十好幾歲呢吧?」
「倒也沒有十好幾,」鄭氏神情也有些複雜,「是十一歲整。」
她自己十六歲成婚,十八歲生下長子,身子養了好幾年,才在二十二歲這年生下幼女,今年三十八歲。
也就是說,若這樁婚事成了,她未來女婿也正好比她小上十一歲。
這差的確實有些大了。
「不行!絕對不行!」謝書連連擺手,不滿道:「他再大個兩三歲,都能生的出晚晚了,怎麼有臉動這種心思!」
時下貴族郎君,十三四歲通曉人事的不少,謝書的話說的不無道理。
鄭氏倒是有些猶豫:「不是都說年紀大的懂得疼人嗎,再說我上回瞧了,人看著說不到二十我也是信的,模樣生的極俊,性情也溫和有禮,光論樣貌,配咱們晚晚倒是配得上。」
自家孩子再熊,那也是好孩子。
裴鈺清那清潤似仙的長相,一身氣度斐然,放在鄭氏的口中就成了,『倒是配得上』。
謝書心裡倒是認同妻子的這番話,他也是見過裴鈺清幾面的,當時還感嘆過不愧是皇家嫡長公主教養出來的孩子,通身的妗貴溫雅,瞧著就不似凡夫。
夫妻倆正說著話,商量著該如何應對人。
午時未到,就有僕人來稟。
沛國公府世子爺來了。
裴鈺清被謝府僕人迎入待客廳。
正是謝晚凝前段時間跟陸子宴獨處的廳堂。
好巧不巧,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
一進門,裴鈺清就觀察了會廳內布局,不自覺地開始想,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