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韓牛牛盡心盡力,把林芳洲照顧得很好,閒時就做鞋和繡花,林芳洲覺得很新奇,嘖嘖稱嘆。
韓牛牛更覺新奇,「公子你都沒繡過花嗎?」
&有。不過我會補鞋襪。」
小元寶自從習武之後,每日勤學苦練,又跑又跳,衣服鞋襪很費,隔不多久就破個洞。他還有些富家公子的習性,東西壞了就扔,林芳洲看得好不心疼,搶過來給他補上。
第一次補得很難看,小元寶也不嫌棄,非常給面子地穿著去上學了。胡四郎以為他腳上落著大蜘蛛,嚇得不敢坐在他前面,小元寶又懶得解釋。後來同窗們瞎傳,莫名其妙地就說林芳思開始養蠱了……
再後來林芳洲多摸索幾次,補的也就很像樣了。
韓牛牛說,「公子,以後你的鞋襪都由我來補。」
林芳洲贊道,「牛牛,你真是一個好姑娘。」
韓牛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林芳洲又問:「你有沒有考慮過改嫁?」
韓牛牛搖了搖頭,「我生是我亡夫的人,死是我亡夫的鬼。」
林芳洲心道:現在他是你的鬼。
倆人正說著閒話,王大刀來了,一手提著幾包藥。
&捕頭,又麻煩你幫我取藥。」
&是哪裡話,我反正順路,正好取了,也省得你們麻煩。」王大刀將藥放在桌上,問林芳洲,「小元寶走了幾天了?」
&天。」
他便沉吟不語。林芳洲看他神情有些不太對,便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小元寶出事了?!」
&是不是,」王大刀連忙擺手,「你不要急,我只是有點奇怪。」
&怪什麼?」
王大刀往窗外望了一眼,答道:「你家門口,東邊一個賣栗子的,西邊一個賣西瓜的。」
林芳洲點頭道,「是呢,賣栗子那個根本不會炒栗子,半生不熟,我今日買了一些,不好吃。」
王大刀愣了一下,「不是,我說的不是這個……那倆人,都很面生。」
&有什麼,全永州縣有那麼多人,王捕頭你也不可能個個都認識。」
&是這兩人不簡單。面生還罷了——他們都會功夫。」
&嗎?」林芳洲覺得很新奇,也伸脖子看向窗外,「你怎麼看出來的?」
&們在刻意隱藏,尋常人可能無法察覺,不過我練了多年武功,這點還是能看出來。這兩人不止會功夫,且功夫還不低。」
&功這麼好,還賣炒栗子?而且炒得又不好吃,是哪裡來的落魄好漢?」林芳洲喃喃念叨了一下,也覺說不出的奇怪。
王大刀神色有些戒備,道,「這是我能看到的,我看不到的,還有沒有其他人,這我就不知道了。」
一番話把林芳洲說得有些緊張,「連你都看不到嗎?」
&外有人,天外有天。」
韓牛牛聽著他們倆談話,立刻說道,「我今天在後門看到一個乞丐,我還給了他一口吃的。有個經常在附近行乞的,想要打跑他,被他拎起來輕輕一扔,摔出去一丈多遠!」
&門有,後門有,屋頂上會不會也有啊?」林芳洲突然很沒有安全感,「怎麼我家裡突然圍上來這麼多人,是不是那個楊仲德派來監視我的?外邊有一個捕快還不夠嗎,那楊老虎以為我能長翅膀是怎的!」
王大刀立刻搖頭,「不會是楊仲德的人。縣衙里的人手是什麼水準,我比楊仲德清楚。那兩人雖有些深不可測,但看起來並無敵意,我感覺不是楊仲德能驅使的。」
&會是誰呢?會不會是小元寶找來的人?」
&與你想到了一塊,小元寶走了這些天,可有音信?」
&有。這臭小子,好歹讓人捎句話回來啊……」
仿佛是專等著打她的臉,林芳洲這話剛落,冷不防外邊一聲異響,韓牛牛跑去看,回來時拿著一封信並一個暗器。
林芳洲拆開那信,點頭道,「是小元寶的筆跡。」
三個人中,只有林芳洲是個半文盲,另外兩個全盲,於是這封信便由林芳洲來讀。大概是考慮到這一點,小元寶的信寫得很簡單,他寫的字,林芳洲竟然都認識,怪難得的。
信的內容無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