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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琢晚上九點到家。
洗完澡,她換上一套棉質藍白條紋的夏季家居服, 頭髮吹半干。腦袋被手指揉成一團雜草,偶有水滴從發梢滾落, 肩頭印下小塊深色的水漬。嗅到空氣中洗髮水和沐浴露的混合香味, 她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空調調到28度,她癱在沙發上,蜷進毯子和軟墊里看電視。
李不琢已經半年沒交過閉路電視費, 畢竟只要把手機和電視機相連, 海量的網絡節目就能陪她度過一個大腦放空的愉快夜晚。
今晚她照例被娛樂綜藝視頻逗笑到臉抽筋, 捂著肚子生生逼出了眼淚。
伸手去抽紙巾時,隔著朦朧的淚光,她看到電視牆旁邊的那株琴葉榕,不知不覺間它竟然和相鄰的衣帽架一樣高了。
實木衣帽架上只掛了一件衣服,空蕩蕩的分外惹眼。
是昨天沈初覺借她的那件一粒扣外套——底色蒼青,面料精良纖薄。一些復古細節, 像頗具年代感的紐扣與領口的暗紋,透著一股克制的禁慾氣息。
昨天李不琢特意托洪少娜拿衣服去洗衣房幫忙洗熨。
可惜後來被趙景惠約走, 今天正式婚宴上又沒看到沈初覺,她只好把衣服取回家。
洪少娜熨燙的時候,在袖口找到一個玫瑰金繡線繡成的「沈」字,小指指甲蓋大小,很不起眼,卻讓李不琢心驚肉跳地解釋了半天。
想起他那句「酒店人多眼雜」,李不琢有些後怕。
她把外套摺疊好,放進一隻毫不起眼的素色紙袋裡,打算明天一上班就還給他。
然而第二天她拎著紙袋去管家部報到,客房經理譚渡讓她十分鐘後參加今天的晨會,因為後天要送一批人回總部培訓。
&老闆看重中國市場,希望員工能為vip客房提供最優質的服務,去總部培訓,就是對我們的重視。你很幸運,趕上第一批。」
譚渡是新加坡人,年近不惑。他戴一副無框眼鏡,上下著裝一絲不苟,神情嚴肅,中文說得很標準,就是平日連個笑容也吝惜。
李不琢點頭應著,滲了一手的汗。
走出辦公室,她馬上給喻融打電話:「喻總監,請問現在有空嗎?有件事要麻煩你。」
那邊沒有半秒遲疑,言簡意賅地回道:>
&初覺有件衣服在我這,本來想待會給他送去,可我馬上要開晨會,怕是來不及。」
喻融失笑:「他有衣服落在你那兒?怎麼這麼不小心。」
李不琢這才發覺,剛才那句話說得有多讓人遐想。
可她沒時間解釋了,索性硬著頭皮挑明了說:「喻總監,這衣服我四處帶著實在不方便,留下又不放心,你看……」
&你在哪?」
&譚經理辦公室外面。」
&電梯廳那等兩分鐘。」
李不琢在電梯廳心急如焚地轉圈,隔兩秒就看一眼手機確認時間,但她沒有想到,喻融說的「兩分鐘」居然不是概數。
兩分十幾秒後,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出來一個寸頭男人,模樣小,才二十出頭的樣子。他徑直走向李不琢,低聲說:「你好李小姐,我是沈總的秘書。」
李不琢一下想起那雙芭蕾鞋。
見她愣神,對方進一步補充:「是喻總監讓我來的。」
他言談間還在微微喘氣,想必先前一路跑著過來。也是,喻融怎麼會自己跑。李不琢把紙袋遞給他。
這人神情寡淡,拿了立刻轉頭。
等電梯的時候,李不琢好奇問:「上次那鞋你買的?」
&
「……謝謝了,挑的還不錯。」
他抬頭盯著跳動的數字,不咸不淡地說:「李小姐去謝沈總吧,是他叫我去的。」
電梯到了後,他快步走進去。門合上的前一秒,他終於看向李不琢,「因為我女朋友喜歡那個牌子。」
李不琢:「……」
好了好了,知道你有女朋友,就單純感謝你跑腿辛苦,別一臉嫌棄,我又沒勾引你。
李不琢怒視電梯門。
後來在會議室,她收到喻融的微信,說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