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袁衛東,這絕對算是天津衛的一個人物。
如果說徐文德是天津的煙土大王,那袁衛東絕對是天津的賭王,這基本上是公認的,只不過袁衛東之所有有賭王這個頭銜,並不是說他的賭術有多精湛,而是指他在天津控制的賭場數量之多無人可比。
說起袁衛東的發家史,更是算得上是一個傳奇。
在袁衛東之前,天津是沒有成氣候的青幫的,而只有土生土長的天津混混兒,年輕時的袁衛東倒是有些能耐,他很快就混成了天津混混兒中的四霸之一,開始在天津欺行霸市、橫行霸道、無惡不作。
只不過沒有組織沒有規矩的混混兒就是混混兒,是上不了台面的。
1925年,袁衛東在帶著一幫弟兄在在茶樓聽曲藝時,為了爭著捧一位紅角,和二樓一位包廂里的陌生客人發生了口角,身為地頭蛇的袁衛東當然不會客氣,準備帶著弟兄上去群毆。
誰知這位陌生客人的身份可不簡單,他竟然是當時的直隸督軍褚玉璞的乾兒子李玉海,李玉海雖然是初抵天津,但因為背景太過於強大,他當然更是不肯吃虧,於是他手一揮,數名隨從馬弁便從二樓沖了下去,用槍逼著袁衛東等一伙人,直接把他們帶回了軍警督查處。
袁衛東這才意識到,他這種在街頭混的底層混混兒,永遠是沒法跟拿槍桿子的人來比的。
他意識得好像有點晚了。
李玉海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僅僅是因為一點口角之爭,他竟然就要求其乾爹褚玉璞從重處治,於是褚玉璞直接向軍警督查處下達了槍決的指令。
袁衛東慌了,他趕緊托人四處找關係,在外面兄弟的聯絡之下,終於找到了一位很有分量的人物,那就是褚玉璞的乾爹、青幫第二十二代通字輩人物白雲生。
白雲生一出面,褚玉璞自然給面子,袁衛東等人終於逃過了一劫。
欠了大人情當然得去酬謝,袁衛東倒也乾脆,他提著重禮上門酬謝時,直接提出了要拜在白雲生名下的願望。
此舉正合白雲生之意。
原來白雲生之所以幫袁衛東,就是看中了他在天津地下世界的實力,現在天津大力發展青幫。
兩人一拍即合。
就這樣,袁衛東等一干兄弟成為了白雲生的第一批徒弟,成為了大名鼎鼎的青幫之人。
袁衛東真的悟了。
在吃了一次大虧之後,他終於意識到,混幫派的就算再狠,也還是玩不過拿槍桿子的,於是他又一口氣拜了兩個乾爹,一個是軍閥李景林部下的軍長謝玉田,一個是日租界華捕偵緝隊長劉壽岩。
袁衛東由此真正在天津崛起。
混江湖,光有勢力是不夠的,還得有錢,因為袁衛東自己愛賭,於是他在有了勢力之後,便打起了天津賭行的主意。
袁衛東成為天津賭王的過程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簡單粗暴。
他除了自己開賭場之外,還開始欺行霸市,但凡是在天津開賭場的,都得找他的人來看場子,並交納管理費,也就是所謂的乾股。
若是有人敢不從,那也簡單,反正袁衛東手裡有人,背後又有靠山,直接派人上去砸場子就是了,一直砸到他人認輸為止。
就這樣,袁衛東很快成為了天津的賭王,幾乎控制了天津城及日租界範圍內的大部分賭場,也有了不菲的收入。
有了經濟實力的支持,袁衛東自身的實力也在快速增長,很快就成為了天津青幫的四巨頭之一。
這就是袁衛東的發家之路。
不過在袁寶山看來,這袁衛東其實是一個上不了台面之人,他的眼光就局限在賭這一塊,論經濟實力,他應該比不上徐文德,論社會地位,也還只是一個幫派混混,永遠只能廝混在社會底層。
說白了,因為眼光太淺、格局太小,連日本人都不太看得上他,沒有重用他之心。
不過袁衛東的崛起倒是給了袁寶山一點靈感。
說起來,楊嘯的遭遇和袁衛東還有點類似,都是因為爭風吃醋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只不過袁衛東更加幸運,懂得將壞事變成好事,抓住了機會讓自己更上一層樓。
袁寶山此時就在想,要是想利用楊嘯的新身份在天津混得如魚得水的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