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好充分的準備後,關慶雲又在預先約定的地點標記了接頭暗號,暗號標記好後,他直接去了英租界,再次在利順德飯店已提前訂好的房間住了下來,然後耐心等待楊嘯的到來。
這是之前約定的聯絡點和聯絡暗號,關慶雲並不擔心出問題。
只是他這一等,就等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楊嘯才匆匆趕來。
「怎麼現在才來?」
關慶雲納悶地問了一句。
聯絡暗號他是昨天下午標記在新明賭場附近的,按理說,楊嘯昨晚就應該出現在這裡。
「唉,別提了,我已經被人監視了,晚上不方便出來。」
楊嘯無奈地回道。
他確實是在昨天傍晚就見到了期待已久的聯絡信號,按理說,早就盼著接頭的他應該第一時間就來見關慶雲,可現在他卻有顧慮了。
深田喜子這名菊田安插的眼線終於起效果了,最起碼一點,她的存在已經嚴重限制了楊嘯在晚間的行動。
說起來,這其實跟楊嘯近期的活動規律也有關係。
為了儘快讓自己的日語能派上用場,也為了儘快擺脫深田喜子這一隱患,因此楊嘯在過去的這段時間裡,他一到傍晚,就會離開新明賭場,然後哪也不去,就回家開始跟深田喜子學習日語。
這樣一種很有規律的生活習慣的養成,會有一個大好處,那就是讓深田喜子的監視變得毫無內容可回報,也讓菊田對他無法起任何疑心。
但這種規律話的生活,也給楊嘯帶來了不便,那就是晚上不能隨便活動,一活動就必須有合理的解釋,否則就很難向深田喜子那邊交代。
也正因為如此,讓楊嘯放棄了連夜去跟關慶雲接頭的想法。
「什麼?你被人監視了?」
關慶雲立即就壓低聲音驚叫了出來。
這反應看似有些過激,但卻代表了關慶雲對楊嘯的擔心。
一個潛伏者最怕的是什麼?
怕的是身份暴露,而被敵方猜忌並派人監視往往就是暴露的開始,所以由不得關慶雲不反應過激。
楊嘯愣了一下。
在他的意識里,相比他身上所發生的其它事情,被深田喜子監視這種事情反倒不算什麼了,因此他覺得關慶雲的反應稍稍有些神經質。
但他還是連忙解釋道:「師兄,你放心,我是安全的。」
他開始解釋起深田喜子的事來。
「什麼?這是深田喜子親口告訴你的?」
關慶雲又低聲驚叫了起來。
儘管他已經有了近三年的情報工作經驗,也算得上是老特工了,但這種稀奇古怪的事倒是第一次碰上。
監視還沒開始,監視者就向被監視者兜底?
這其中的怪邏輯是什麼?
關慶雲開始細細琢磨起來。
這是必須的。
因為年輕沒經驗,關慶雲允許楊嘯在這種事情上大意甚至是犯糊塗,但作為楊嘯的聯絡人以及一個資深特工,關慶雲卻有責任幫其排除一切隱患。
但這其中的怪邏輯還不是那麼好琢磨的,因為不是當事人,關慶雲需要更多的線索。
於是他問道:「她知道你真實身份了嗎?」
楊嘯立即就搖了搖頭。
作為當事人,他當然敢確定自己的身份並沒有暴露。
關慶雲更加納悶了,緊接著又問道:「那她喜歡你,所以故意向你透露此事以博取你的好感?」
這下楊嘯有點頭疼了,一時之間,他有點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想了想,他回道:「好感的成分應該有,但還不至於到喜歡的程度,而且據我觀察,這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子,她應該不會用這種方式來博我的好感。」
這一下,關慶雲總算聽出點什麼了,他又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日本女人是因為太過於單純,心裡過意不去才告訴你的?」
楊嘯點了點頭,開始細細跟關慶雲講起深田喜子來。
對於深田喜子的存在,上次接頭時,關慶雲是聽到過的,但和吳啟民不同的是,當時他沒吳啟民那麼敏感,因此忽視了深田喜子的存在。
但現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