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突然感覺屍體似乎有些古怪,他湊過去看了看。死掉的人他見過幾次,叫做王威。在商隊中算是壯碩的身材,還有陰狠的性格。一同走馬的幾天,也許是覺得自己和主人比較好欺負。所以老是湊在他倆身旁,想訛詐點好東西。不過被青峰狠狠修理過幾次後,人立刻老實了。總的來說,王威純粹是個見風使舵欺軟怕硬的惡棍。
令青峰覺得在意的地方,並不是王威的死因,更不是他悽慘的死法。他將屍體檢查了一番,卻更加疑惑了。
「主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王威的屍體,有股若有若無的妖氣。」他有些不確定。
「妖氣?」夜不語收斂起笑容,走到屍體旁,避開眾人的視線,隱晦的掏出一張紙符。黃色的符紙靠近那團爛肉,卻什麼動靜也沒有:「嗯,印妖紙上並沒有妖氣反應。」
「或許是我看錯了吧。」青峰撓了撓頭。
「不一定。這個村子太古怪了。會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清!」夜不語搖頭,沒再多說。開始津津有味的繼續看起不遠處的鬧劇。
鬧劇好不容易才收藏,商人這方倒是心滿意足的散去了。因為頭領拿了兩顆夜明珠,揚言回去後分紅。村長噁心的臉,五官幾乎都湊到了一起。他微微顫顫的走回了家裡,夜不語直愣愣的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
「主人,你在看什麼?」青峰好奇道。
「哼,這個老頭,估計也不簡單。別看他不氣不惱的模樣,他是真的沒有生氣。」夜不語冷哼了一聲:「我甚至覺得,他居然在為能將珠子送出去而開心。」
青峰愣了:「怎麼會!」
「直覺而已,不過本帥哥的直覺從來就沒有錯過。」夜不語揚了揚手裡的扇子,不無得意。
妖怪僕人立刻咕噥道:「臭屁,不知道是誰前段時間才落進了大小姐的陷阱里。還直覺呢!」
「青峰,你是想死成什麼樣?」臭屁主人頓時怒喝,嚇得他縮了縮脖子。夜不語狠狠瞪了他一眼,出奇的沒有用腳踹他,只是輕聲道:「報恩村,結界,沙暴,小挪移陣。每一個都透著怪異。百多年前獵捕者組織為什麼會放棄這個據點?又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放棄,只是突然聯絡不到了?」
遙遙看了一眼不斷刷新的布告欄,他又搖了搖頭:「還有那面至今還能用的獵捕者懸賞榜。<>一百多年,早就應該沒能量呢。既然到現在還能正常運作,也就意味著有人在維護。哼哼,看來報恩村的水,比我想的更深。」
「主人!」青峰一直都關注著王威的屍體,將他被棺材店的老王塞進板車裡拖走,突然又道:「剛才我又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妖氣,這次絕對不是錯覺!」
「是嗎?」夜不語的視線落到了老王身上:「有趣。今晚小心點,估計會有大事發生了。」
妖怪僕人連忙點點頭。實力削弱了太多,容不得他不小心。要知道讓主人有危險,自己的姐姐醒來後不知道會發飆成什麼樣。一想到姐姐憤怒的模樣,青峰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一整天,就在無所事事中渡過了。夜晚,隨著寂靜如約而至。從沙暴上風口躍出的那一輪如血的紅月,也在預示著血一般的不祥。
大多數人都有過這樣的心理:當某個人和你立場相同時,哪怕理智上知道他在詭辯,但感情上你都會對他的言論有好感;而當某個人和你立場不同時,哪怕理智上覺得他說得有理,但感情上你都會對他的言論有惡感。
這種心理其實是人的共性。人總是偏好那些對自己有利、或者說自已更想看到的信息。風暴眼理論就是描述這種心理的:處於風暴眼中的人反而更平靜,因為他們身處最危險的環境中,所以就容易選擇相信這類樂觀信息,反而顯得平靜。
所以就算死了2個人,馬幫和商隊的人們都睡得心安理得,酣之泰然。直到睡夢被突然吵醒!
夜不語沒有睡熟,他一直都保持著警戒。午夜,黑夜流轉著陰暗的氣氛,充斥在整個神秘的報恩莊中。突然,棺材鋪中傳來一股異樣的響動。那股響動很輕微,令人難以捕捉。
不久後棺材鋪的門被什麼東西打開了,有個黑影在朦朧的紅月中來到街口。冰冷的視線似乎在尋找什麼,然後一步一步,走到了裁縫鋪門前。黑影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