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燕往門口一站,神色冷厲起來:「張典史,本官犯了什麼罪,你要搜我的家?」
張典史道:「本官對此一無所知。這是縣丞大人的命令,本官只是聽命行事,陳大使,對不住了。」
陳慕燕道:「陳某為官,一身正氣,兩袖清風,家裡沒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本也不怕你搜,但是,一日未定本官的罪,你們就不能搜我的家,陳某官職雖微,也不能容你這般欺侮!」
馬輝按捺不住,對張典史道:「典史大人,還跟他廢什麼話,直接綁了,搜就是了。」
張典史從善如流,馬上擺了擺手,立即衝上去兩個捕快,把陳慕燕摁住,抹雙肩攏雙臂,非常麻利地把他捆了起來。陳慕燕氣的目欲噴火,剛剛厲聲喝罵了幾聲,馬輝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團抹布,一下子就塞到了他的口中。眾捕快一擁而入,就在陳家翻箱倒櫃地搜查起來……
……
王主簿急匆匆趕到縣衙,葉小天正與花知縣對坐敘話。王主簿咳嗽一聲,踏進廳去,道:「本官在府上聽到陣陣鼓聲,不知縣衙出了何事,所以急急趕來探看。知縣大人,縣丞大人,這是怎麼啦?」
花知縣起身道:「啊!王主簿,快快請坐,本縣也是剛聽葉縣丞說起。」
王主簿在一旁坐了,看向葉小天,葉小天淡笑道:「事起倉促。葉某收到消息後,唯恐泄露了風聲被賊人遠遁,所以只好先斬後奏了。還請知縣大老爺恕罪……」
葉小天說著,就把他正在做的事繼續說了下去,只是因為王主簿來的晚,之前已經對花晴風說過的話,他又簡略地說了一遍。王主簿聽他說罷,加重語氣道:「縣丞大人,你莽撞了!」
葉小天向他眨眨眼睛。笑道:「葉某本就是一個莽撞人,自從做了這官。可是一日三省,修心修性,自覺比起以前要穩重的多了。卻不知王主簿所說的莽撞,又是什麼呢?」
王主簿不悅地道:「月亮灣船行的賬簿。也可以拿來充作證據麼?那只是民間一家車行的賬簿冊子,誰來保證它的可靠。」
葉小天摸著下巴,微笑道:「那麼依王主簿之見,我們該以稅關的賬簿為準嘍?那可是官聘的賬房,賬簿上還有稅課司的大印呢,底下更是附著各種的單據。當然是最可信的啦!」
葉小天笑容突地一斂,沉聲道:「只可惜,如果他們要做假,便是蓋上一百個大印。那也依舊是假的。月亮灣船行只是擺渡貨物的,記賬的目的一是為了照數向船工力工發放工錢,二是便於統計他們每日的收入與支出。沒有其它任何利益糾葛,所以雖是船行的賬簿,卻比咱們官家的賬簿還要真的多!」
王主簿冷冷地乜著他道:「葉大人,司法刑獄之事,是你份內職責,老朽本不想多言。只是同衙為官,份屬同僚。眼見你如此莽撞,作為前輩總不好不加提醒。你可要知道,僅憑一家船行的賬簿便認定官員貪黷,一旦之後你拿不出真憑實據,可是沒辦法收手的!」
葉小天若無其事地端起茶來,吹了吹茶葉沫子,道:「想要真憑實據麼?我的人正在搜他們的家,我就不信沒有一點真憑實據!」
這話一出口,花晴風和王主簿驚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花晴風起的倉促,袍袖把一杯茶都拂倒了。二人大驚失色,花晴風搶著問道:「什麼?葉縣丞,你……你派人抄他們的家?」
葉小天慢條斯理地道:「兩位大人這般驚訝做什麼?葉某不是抄家,是搜家。」
花晴風頓足道:「那還不是一樣!你……你……,哎呀,我的葉大人,這一回,你可真是莽撞了,太莽撞了。」
葉小天用有趣的眼睛神看看花晴風,又轉向王主簿。
王主簿一臉冷笑,沉聲喝道:「葉縣丞,你好大的威風,罪名未定,你就敢抄同僚的家!如果說你只是拿到了一些證據,懷疑他們貪黷,請他們來配合調查,原也並無不妥。可你現在只是憑著一些做不得證據的證據,便悍然下令抓人,甚至連他們的家都要抄,你現在已經不是莽不莽撞的問題,而是在知法犯法!」
葉小天望天翻了個白眼兒,懶洋洋地道:「要合法?好辦啊……,葉某隨時可以找出幾個人來,聲稱被搶被盜,而且親眼目睹,搶盜者就是葉某要抓要搜的那幾個
第14章 我本莽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