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天霧,在天地之隔,伴隨著一輪輪閃耀的白光,形成了一團刺眼奪目的雲渦,並且還在不停的擴大著,仿佛是要將這天地一起裝填進去一樣。
無窮的閃電,穿梭遊走在上下兩方,早已在大戰之初,便已遠遁的清宏真人和呂振南,身化光影,卻在須彌之間,就已經被這雲渦所遮蓋,二人不敢有絲毫耽擱,再次全力施展遁法,才勉強的衝出雲渦,卻沒有一點的僥倖心情,彼此陰沉著臉,沉默的游離在雲渦的外層邊緣,既不遠遁他處,也不就此離開,而是目視著眼前這從未看到過的天地異象。
與此同時,天地四方,原本酣戰的戰場上,不論是北極的冰原,亦或者是南方之極地,一同出現的,卻是一輪要小很多的雲渦,忽然出現在天空上,並且從中迸射出無數的黑點,有死人,也有活人,可無論是死人還是活人,此刻都如黃沙中的沙粒一般,不能自己的墜空而下,就此了無聲息。
平頂山,這座註定在以後的修行界之中,揚名於世的上峰頂上,陰雲密布,好似北邙一般的,已經活脫脫的變成了一座鬼山。
山中無生氣,或者準確的來說,山中的生靈,是被數以萬計的幽冥厲鬼吸乾了血肉精華,而從此變成了一座鬼山。
但奇怪的是,在這山的頂峰處,還是風輕雲繞,既沒有黑氣沉沉的陰氣,也沒有凌冽如刀的山風,有的只是微微的好似春日裡拂柳一樣的春風。
那山頂有一白衣,端坐於一大青石台上,白髮及地,面容如生人。眼眸微睜,點點光芒從眼角中偶有流露出來的時候,卻有著一股讓人心生畏懼的睥睨天下的氣勢。
而在他的下首方,卻有一位渾身散發著淡淡金光的老者,其面容猙獰如鬼,好像龍鱗一樣的甲片遍布全身。目光炯炯的盯視著上方的白衣男子,二者之間沒有言語,只有偶爾的風聲,以及山下的鬼哭聲,由遠至近的偶爾傳盪著。
那人終於睜開了全部的眼眸,讓人心生凜然的霸氣,全部外放的時候,平頂山下,萬鬼齊鳴。陰雲翻轉,層層環繞,並有陰氣極重的紅色閃電,猶如赤蛇一樣的穿梭其中,但面對著如此氣勢的金甲老者,卻仿佛置若罔聞一般,依舊淡淡的看向對方,只是那赤紅的眼角處。依稀好像能看見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
白衣男子似乎是有些疲累了,眼眸再一次的似閉不閉。只是偶爾中有著一絲凌厲,卻好像能直插人心一樣的看向對方,然後嘴角似有抽動的苦笑了一下,但當他再次揚起眼帘,目視上蒼的時候,那笑容似乎又變得極為坦蕩。而這一刻,卻是已經凝固了時間,就在他的身上,那一刻,也成為了永恆。
一頭白髮隨風而動。也隨風而展,一世的魔主,千萬年中,唯一可以劈開天地的男子,他此刻看著天,看著他方才洞穿天地的那一劍,此生已無憾事!
泥土崩裂,不合時宜的聲響下,那位渾身布滿金色鱗片的金甲老人,從泥土中走出,一步一生雷的走出,站在這位曾讓他算計了一輩子,也敬佩了一輩子,更是恨上了一輩子的男子,他仰天,閉眼。
他贏了,他看遠山雲霧,仿佛看見了很多熟悉的面孔,有他曾經尊敬過的人,也有當年逼迫他拔劍的師傅,還有那位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羞澀少年郎,以及自己深愛著的她,而這一切,也都在這一刻結束了。
從此,洗劍閣不再有一世傳人,從此,世間也再沒有了洗劍閣,也是從現在開始,他覺著,他們那一代人的情仇愛恨,也在這呼嘯的山風中結束了。
蜀地,一米紅光突然的從天而降,好似一顆流光電火的流星一般,轟然墜地,但卻在墜地的瞬間,突然的消失不見了蹤跡,至於那地面,也只是好像被一陣狂風所吹刮過,沒有任何的痕跡,只是比之先前,更加乾淨了許多。
而在地下的深處,不知有多深的地方,竟然有著一個密閉的空間,看形態,似乎是不知何時年月的一間古墓,這時候竟然血光大盛,一輪仿佛如紅日的青銅大鼎旋轉如飛,轟然墜地之時,地面震盪,有好些泥土石屑崩塌下來,索性的是這地下古墓建造堅固,沒有發生大的崩塌。
落地的青銅古鼎,將地面石板砸的龜裂,並且那紋理好像從地面一直蔓延到了古鼎的鼎身,而這方古鼎早已是暗淡無光,也沒有了先前的靈動生氣,就仿佛是古墓里本來就有的物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