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麟嘿嘿一笑,面對明遠的憤怒,他上翹的嘴角,則是越發的顯得殘忍至極道:「這娘們的腦子裡,有許多有趣的東西。」
明遠哪裡還跟許麟廢話,當頭一劍,便已經刺了出來,劍氣凜然如春雷炸響,轟轟然中,風馳電掣一般,將整個甬道震得是地動山搖。
面對如此威勢的一劍,即便是許麟,此刻也不敢再做托大之舉,冷笑一聲,卻是身化血光,虛實轉換間,一團血光,就被明遠的這一劍給炸成了血霧。
許麟沒死,明遠清楚的很,遍布在甬道內紅綢的血霧中,隨時可能會走出來一個他,給予自己致命一擊,所以明遠靜立原地,守心凝神,隱隱的劍鳴聲中,散發著一輪輪好似潮水一樣的音波。
然而讓明遠意想不到的是,雖然粘稠似血的霧氣沒有轉淡稀薄,靜寂中,居然探查不到一絲許麟的氣機,真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但在劍音鳴動之下,明遠的前方,似乎變得開闊起來,突然間,明遠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人劍一體的,就是急沖了過去。
果不其然,正和明遠在甬道內感應到的一樣,茫茫然的黑暗中,似乎再沒有了甬道內紅綢的血霧,然而這裡,卻是火光沖天。
黑茫茫的一片,無邊無際的地底世界裡,這裡就是它的盡頭,明遠此時置身於半空之上,而在他的腳下,竟然是一片活火山,煙氣重重,紅色的岩漿,好似血漿瑪瑙一樣的鋪了一地,到處是溝壑起伏的地段,只有那中間的位置,八道青銅大鎖,卻是緊緊的豎立火山口上。
而在那具雕滿詭異人眼的巨型棺槨的不遠處,明遠終於看到了自己想要尋找的人。此刻他一手扶著青銅鎖鏈,一步一上前的正猶如散步一樣的走著。
見明遠出現,許麟露齒一笑道:「師兄,想不想看看所謂的『天人』啊?」
與此同時的人間,四面青銅古鼎,懸浮上空,雖然沒有彩虹掛天的瑰麗景象,卻是有著血色森然的虹蒙氣象,就好像,天下間的死氣,怨氣,血氣,紛紛如潮湧一般的流落到,這四方古鼎之中。
而在崑崙山,以當今掌教真人清宏為首的正教門閥,臉色鐵青的遙望著這一番世間奇景,更有無數的散修和那些小門小派的修道之人,心中更是不停的打鼓,難道千年前的人間浩劫,要再一次降臨在這個世間嗎?
也就是這一日,羅浮宗的少宗主,喬裝打扮的混入到一批下山入蜀的修士隊伍中,並且在羅黎的身旁,卻是有一位面貌俊俏,略顯陰柔的小廝,不知何故的,被羅黎帶在身側,而深知羅黎本性的同門師兄弟,雖然不敢多問,但是瞧過來的眼神兒,卻是多有異樣和深意。
許麟望著八道青銅巨鎖,所鎖住的那口青銅大棺,火山中央,無盡的煙塵火燎,幾經的無數年月,似乎都無法對那口鑲有人眼的銅棺,造成什麼的實質性的傷害,而最讓許麟詫異的,是其在伸手撫摸在青銅鎖鏈的右手,竟然在不知何時,結出了一層寒霜,許麟驚訝於其材質的特殊,更加迷茫於那青銅棺槨內的屍身。
倒是明遠沒有許麟這麼多的心思,因為此刻的他,念頭極其的單純,只有殺念,是針對許麟本人,即使他對此地的景象也有所驚異,可比起許麟來,似乎也變得微不足道了,倒是那句許麟的話,讓其心思有了一絲猶豫,天人?
明遠皺緊了眉頭,眼看著四周,只有人身而無面首的八根青銅大柱,其鎖鏈正是緊緊牽連在上,而那具火山中央的青銅大棺里,難道真的有所謂的天人?
明遠不相信許麟的話,因為這個人太假了,在他嘴裡的話,就沒有一句是真的,過往裡的崑崙是這樣,山上的人,都被他騙了,或者說,天下的人都被他騙了,而明遠此刻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不是他的那位「小師弟」,而是當代血魔!
於是他的劍再一次毫不猶豫的直射許麟,氣勢如虹,殺意凜然!
許麟的身形又一次好似迷霧炸開一樣的凌亂四周,身形再現的時候,是在明遠收回飛劍之際,許麟眼色森寒的轉過頭來道:「兩次,讓你兩劍,再有一劍,我便要殺你!」
破天荒的,明遠笑了,嘴角咧開的弧度很大,但是沒有聲音,因為他的劍,重新又指向了許麟,沒有一絲猶豫的劍吟崩響!
可還沒等明遠這一劍斬出之時,握劍的右手,卻是為之一顫,明遠的眼